雨下得很大,吞沒了小孩子的哭聲。

很多年過去,陸澤都在想,若是那個男人知道他的小兒子麵臨什麼,他還會不會走?

他會不會......留下來?

對麵,有了動靜。

他聽見行李箱滑動的聲音,接著是喬熏下樓的腳步聲,後來他聽不見聲音了,於是走到落地窗,靜靜地看。

他看見傭人跟喬熏說話,他看著喬熏淺笑了下,還是離開了。

她提著行李箱,離開彆墅,就像那天陸文禮離開一樣。

天邊,最後一絲暮色被收走。

陸澤仍站在那裡,傭人上樓叫他吃飯:“先生,可以開飯了!”

陸澤低頭看著指間剩下的半截煙頭,輕聲問:“太太回來,有吃過東西嗎?”

傭人搖頭:“沒吃,才回來就收拾了行李。”

“我暫時不餓!你先下去吧。”

傭人離開,陸澤緩緩走回臥室裡,走進衣帽間。

她沒有帶走那些名貴的衣裳和首飾,全都在。

他的卡,她也留了下來。

床頭櫃上是他們結婚的婚戒,他才替她戴上不久她又摘了下來,他想,他送她的那幅《雨中海棠》她也沒有要吧!

她就這樣離開了。

說是分居,其實是分離,她把自己從陸家摘了出去,從他的世界裡分離了出去,和離婚有什麼區彆?隻不過是不想撕破最後一層臉皮吧,她總還有哥哥有牢獄裡麵,指望著他去打官司。

為什麼不能忍呢?

是因為嫌臟吧,在她心裡他跟白筱筱有染,就像她從前說的那樣——

陸澤,你臟得我不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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