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煙靠在床頭,很安靜。

窗戶並未關緊,一陣風吹進來,讓她本就瘦弱的身子遍體生涼......

她聽見,她聽見她的丈夫,要將原本給她的眼角膜捐獻者,送到德國,因為秦詩意也生病了。

秦詩意需要一顆心臟。

博士說,她可能會失明,但喬時宴仍堅持決定。

他真可笑,他都這樣了,他竟然還說愛她,竟然還說要跟她重新生活,竟然說他們會幸福的......

孟煙麵色寡淡,是,她會法文。

喬時宴終是沒有把她的底細查清楚,她18歲時旅法一年,普通的法文難不倒她......

孟煙不禁又想,假若她不會法文,她永遠不會知道喬時宴也有真愛的,他對秦詩意......確實是真愛。

孟煙全都知道,但她並未拆穿。

因為結局一樣。

......

當晚,應該是秦詩意手術吧,喬時宴一直未睡。

他人在窗邊,不停打電話。

孟煙想,他應該在擔心秦詩意吧,他們真的是真愛,如果不是為了報複她、他們應該是很好的一對......想想真諷刺。

孟煙不在意了。

但他打電話的聲音,卻讓她無法入睡,孟煙撐著自己摸索著坐了起來,她沒有焦距地望著窗戶的方向,聲音很輕,淹沒在夜色裡:“其實我的病情很穩定了,你不用一直陪著我。”

喬時宴掛掉手機。

他側身,看著孟煙,她比之前好了很多很多,瘦弱的身子豐潤了些,臉上不再灰敗,甚至有兩三分紅潤來。

喬時宴正要說話,張媽把小津帆抱了過來,喜滋滋地說:“津帆小少爺才洗過澡,身上熱乎乎的,他吵著過來要跟太太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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