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星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顧景琰是在說網上的事。
她口是心非道,“我才不在乎彆人怎麼說。”
不在乎,她去年就不會因為網上那些言論,深陷抑鬱情緒不能自拔。
顧景琰沒有挑明,他垂著眼,輕聲道,“我在乎,你睡不著,就跟我說說話,彆吃安眠藥,對身體不好。”
喬若星心臟緊了緊,她故作輕鬆道,“你當安眠藥能隨便開嗎?想吃也買不到。”
“買不到最好,”顧景琰嗓音沙啞,“我害怕。”
法庭上那份抑鬱檢測書,每每想起都讓他夜不能寐。
這件事時刻提醒著顧景琰,他作為丈夫有多不合格。
喬若星提離婚,也絕不是他想的那種一時衝動,鬨彆扭。她是積攢夠了失望,寧願淨身出戶也不想跟他有牽扯。
喬若星喜歡錢,她可以不要錢,她喜歡他……的臉,她也可以不要他。
他在工作上能精準做出判斷,唯獨對她的事總是判斷失誤,他是在離婚後才隱隱約約想明白,人的感情不是既定程序,它沒有什麼規規整整的答案。
你想她回饋什麼,先看看自己傾注了什麼。
喬若星垂眸輕輕揪著被子的邊角,低聲道,“你一直都是個膽小鬼,我就沒見過紮個針被嚇成那樣的男人。”
顧景琰……
顧景琰當然是不怕紮針的。
他隻是不喜歡去醫院。
有一次胃疼的實在忍不住,才被喬若星硬拉進醫院。
輸液紮針的時候,那新來的護士手生就算了,還一直往他臉上瞟,紮了幾次都沒紮進去。
顧景琰本來就煩彆人盯著他看,這人不但頻頻看,還這麼不專業,他當即就發起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