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京市飄著細雪，涼風透過窗戶縫隙湧進屋內，攪亂了沉悶的空氣。

薑聽突然想起上一次方妃兒操作失誤導致楚越空氣栓塞的時候，她強烈要求處罰方妃兒，院長卻支支吾吾，顧忌著方妃兒有後台拒絕了。直到她提出離職，院長才退了一步，換來不讓方妃兒參與救援活動這個稱不上是處罰的處罰。

如今事情過去還不到一個月，院長竟然讓她來決定方妃兒的去留。

不知道該說一句命運弄人還是該感慨人心易變。

在醫院兩年多了，她對院長的性格多多少少了解一點，但以前都會有所遮掩，還是第一次這樣將話攤開來說。

“她違反醫院的規定了嗎？”薑聽閉口不談處置方妃兒的事情。

院長遲疑一瞬，“沒有。”

“那就不用處置。”薑聽毫不猶豫的開口。

在這件事情裡，方妃兒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失去孩子後精神也受到了刺激。爬上醫技大樓想要跳樓對醫院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也側麵反映了醫院管理的疏忽，但不到要將人開除的地步。

院長想要將方妃兒開除，但是自己又不願意做這個惡人，所以才將問題拋給了她。

“不用處置？但她前天的精神狀態你也看到了，她已經不適合留在醫院了。”院長歎了一口氣。

薑聽莞爾一笑，“院長，決定實習生的去留是您的事情，您要是覺得她不符合醫院實習生的標準，可以按照規定開除她。”

“這......”院長又有些猶豫，擔心將人開除後被商霆聿問責，所以才會試探薑聽的態度。

薑聽歎了口氣，意有所指的開口，“下個月就要開始考核了，醫院絕大多數實習生都留不下來。”

在醫院待了兩年多時間了，薑聽每年都會負責實習生的考核，對實習生的情況心裡有數，要是方妃兒和其他實習生一起離開醫院，也不會顯得太過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