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尹簡,其實我很想你(1 / 2)





車廂裏的氣氛,曖昧詭異到極致,尹簡再不曾言語,隻是不留縫隙的緊抱著懷中的人兒,原本貼吻著她的薄唇,緩緩滑進了她的纖頸,他蜻蜓點水似的吮吻了幾下,便把下顎抵在了她肩頭,暗自調息著體內那股折磨人的騷動晴欲。

長歌猶自沉浸在的思緒中,整個人傻呆呆的一動不動,任憑尹簡抱她親她,好似連她的身體都已習慣了他的親熱,並未有任何排斥的反應。

他說,他想她,而且他對她總是頻繁做出這種夫妻或者情人間才能做的事,那麽這代表了?他……喜歡她麽?

長歌不敢,這個認知對她的震動很大,畢竟她長這麽大,從不曾有男子喜歡過她,義父待她是父女之情,離岸待她是兄妹之情,隻有尹簡……男女之情。

可……真的是麽?長歌不能確信,因為他沒有說喜歡,隻是她一廂情願的猜測。

長歌悶頭走神,一顆糾結的心淩亂如麻,她和尹簡,現在究竟算關係?他真的想納她為妃,想讓她做他的麽?

她的沉默乖順,令尹簡微感詫異,待呼吸稍稍平穩,他抬起她的小臉,與她額頭相抵,“長歌……”

“吱――”

正在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麵傳來一個聲音,“稟主子,到達含元殿了。”

尹簡神色一冷,欲叱那幾個不長眼色的侍衛幾句,但話到嘴邊,又終究也沒說,隻道,“吩咐下去,備水備膳。”

“是!”

“我得回營了。”長歌心神回籠,她雙手推著他,臉色平淡的看不出異樣,她在控製的心,在不斷的提醒,他們不能兒女情長,他們各自的身份,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對立。

“軍營都是男人呆的地方,你能住麽?”尹簡鬆了鬆手臂,眉宇間卻染上不悅。

長歌從他大腿上滑下來,她半躬著腰,扶著一側車壁,扭頭並不看他,淡淡的道為何不能住?除了你沒人我是。”

“看著朕!”

尹簡陡然冷厲了聲音,他抬手用力一扯,長歌重心不穩的坐在了軟榻上,他大掌扳過她的臉,強迫她看著他,那雙褐色的深眸閃爍著幽暗的光芒,他銳利的眸光一瞬不瞬,似要看穿她,“長歌,你有心事?”

他心思何等敏銳,縱使她性子粗蠻,不拘小節,整天看似沒心沒肺的混蛋樣子,可他能感覺得出,她心裏藏著秘密,一個不能說給他聽的秘密!

誠如方才,在他袒露心意的告訴她,他想念她後,她突然冷淡下來的異常反應,令他心中隱隱升起不安感,難道,她不喜歡他?亦或者……她根本就討厭他,甚至想殺了他?

他本不願這麽想,可當日在茶樓時,她確實對他是動了殺機的。

而那一日,若非她武功不敵他,恐怕他已死在她手中。

尹簡心中有些寒涼,不論是哪個原因,都讓他難以接受,從年少相遇,到經年重逢,不論她是男是女,他自認為都是真心待她的,所以他不希望她對他隱瞞,希望她能將他當做可信任的人。

然而……

他不說出來,不代表他蠢,亦不代表他看不清。

長歌驚楞了一刹那,很快就反應,她腦袋一擰掙開他的鉗製,嘟起小嘴道你乾嘛呀?我哪有心事?”

“真沒有麽?”尹簡犀利的反問,那些想法在他心中肆意衝撞,刺激得他不禁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口不擇言的道或者說,是朕自作多情,朕對你的想念,在你眼裏其實是個笑話?”

“我……”長歌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兒,她脫口便叱他,“你胡說?我幾時覺得你是笑話來著?尹簡你不可理喻!”

“那你為何反常?”尹簡額上青筋突起,他字字如利刃的戳向她,“為何給朕甩臉子?你寧願跟三個男人同住,也不跟朕在一起,你就如此厭惡朕麽?還是你自甘下賤,對的清白和清譽無所謂?”

聽到這兒,長歌忍不住攥拳,她氣急敗壞的大吼,“對,我不在乎清白不在乎清譽,我為人下賤,你滿意了吧?無不少字尹簡你聽著,我就是惡心你,就是厭惡你吻我,厭惡你自作多情,我孟長歌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你說?”

尹簡一字一字從牙關裏咬出,他盛怒的眸子似淬了毒般,冷寒的可怖,“你給朕再說一遍!”

“我再說十遍也是這樣!”

兩人話趕話到了這份上,再加上內心矛盾的糾結,使得長歌也如一頭被刺傷的豹子,她用充滿殺機的眼眸瞪著他,若此時手中有劍,她可能會控製不住的刺向他,然她雖沒劍,她說出的話,卻比利劍還傷人心肺,“尹簡,我不想你,一丁點兒都不想,我隻想時光能倒流,若能倒回五年前,我孟長歌絕對不會救你,絕對會替那些殺手給你再補上幾刀,讓你死得徹底!這輩子,我做的最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聽離岸的話,枉費心力的救活你!”

“孟……長歌!”尹簡氣息粗喘,他死死的盯著她,胸膛不斷起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就是她的心裏話麽?她果真恨著他,恨不得他死!

長歌笑得猙獰,誠如她跟孟蕭岑所說過的,她可以狠,可以狠到殺人不見血,她說,“尹簡,你知不,當你說你想我時,我有多惡心?這種感覺,就像被夏日的蒼蠅盯了一口,可以讓我三天食不下咽!尹簡,你又可知,當你吻我時,當你撫摸我身體時,我有多痛苦?被一個厭惡的人非禮,那叫生不如死!我……”

“啪――”

一道脆響,五個清晰的手指印,終於令長歌殘忍的話語,隨著她的身子滾落在車板上而消弭殆儘,感覺唇角有腥甜的液體溢出,她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後半爬起身子,雲淡風清的勾唇淺笑,“打得好,皇上若不解氣,還可以繼續打,或者直接殺了我也行。”

尹簡一動不動,眼尾的餘光,掃過他剛剛揮出去的大掌,胸腔內似有冷氣流迸裂開來,將他渾身的血液都凍僵,他垂眸看著腳尖靴麵上繡著的金龍,緩緩開口,喉嚨似被車輪碾壓過,乾澀而沙啞,“來人!”

“奴才在!”

馬車外,一眾屬下早已震驚得無以複加,臨時出行的馬車,車壁的隔音並非很好,而他們近身護衛,又個個武功高強,聽力極佳,是以對車內兩人的談話悉數聽入了耳中,怒極當頭,聽得帝王喚人,立刻紛紛手握劍柄,隻待帝王一聲令下,便將冷血無情的孟長歌剁成肉泥!

然而,車內隻傳出男子冷冽無波的幾個字,“押送孟長歌回營!”

眾人聞聽一震,隻覺肝膽俱裂,可再生氣又有何用?唯有遵從聽命!

良佑使了個眼色,由較為穩重的莫影和莫可上前,將車廂門從外麵打開。

長歌跪下叩頭,聲音亦平淡的不起波瀾,“奴才謝皇上不殺之恩!奴才告退!”

語落,僵了許久,未聽得頭頂一言半語,長歌再次磕了一個頭,然後躬著身子倒退到車門口,莫影和莫可各拽住她一條手臂,將她粗暴的扯下了馬車。

初夏的深夜,涼風徐徐,周遭靜謐無聲。

九重台階下,一輛馬車披著濃墨的夜色,遺世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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