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衝擊的力道太大,而不得不抱住我後背保持平衡的黑發青年沉默了一瞬,才一如既往的淡定開口,隻是清冷的音色似乎帶上了一絲彆樣的情緒,有些奇異的低沉和溫柔,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答應你。
這一生,你也是我唯一承認的專屬車手。”
我心底一動,恰到好處的在他懷裡抬起了頭,對視之下才發現,
黑發青年垂下的眼眸,像是秋季的未名湖一樣,寧靜深邃,鋪滿晚霞下的波光碎影。
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我的心跳也不自覺的加速跳了幾拍,才意識到自己的目的已達到,可以從他懷裡出來了,
不然,眾目睽睽之下,兩個男人抱太久,即使是在奪冠的激動時刻,也有些舉止怪異。
更何況,還有個剛剛對我敞開靈魂的金發男人,正用被拋棄的控訴眼神狠狠的盯著我的後背呢~
一轉身,我看到城島優僵硬的緊握著拳頭的可憐模樣,同樣衝上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高興的在他耳邊噴灑著熱氣,
“我們真的做到了!優哥!你的夢想也能夠重新啟航了!”
城島優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說了什麼,隻是對我主動的投懷送抱害羞又興奮,
他留著寸頭,沒有耳邊頭發的遮擋,我近在咫尺的看著他的耳廓,紅了一大半,手卻大力把我摁在他寬厚堅實的懷抱裡,不讓我動彈,
隻有聲音小的,幾乎都快模糊不清了,他說,
“嗯。那些其實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平安無事…
我,很高興…”
糟糕,我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又狠狠的跳動了幾下,連忙在他懷裡掙紮了起來,喃喃著說,
“好…好難受…”
從還戀戀不舍的城島優懷裡掙紮出來的我,將臉紅偽裝成,剛剛被抱得太緊而窒息的原因,就一左一右的牽住金發男人和黑發青年的手,高高的舉起來,好像是因為奪冠而激動的樣子,然後被終於靠近的記者人潮淹沒。
因為那些分屬於各個電視台和周刊雜誌的記者們太過瘋狂,為了保護我的人身安全,城島優和高橋冷泉不得不緊緊的護住我的左右兩邊,
直到房車賽頒獎儀式的廣播響徹全場,才有理由,把我從那股洶湧的人潮中扯出來,短暫的回到zero車隊的專屬休息室,整理一下自己的儀表。
我左右看了看三人現在一身狼狽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笑彎了眼睛,
由於城島優是三人之中身材最為壯實,性格最為直接的緣故,他也毫不猶豫的承擔下更多人潮的壓力,
他現在正站在一邊,悄悄摸著自己臉上,被不知輕重的長槍短炮戳出來的印記,低聲抱怨,
“真是一群可惡的家夥…下手這麼狠,居然把我的臉弄成了這樣,等下該怎麼陪亞可去領獎台呢~”
我走上前,把城島優撇到一邊的頭轉回來,才做成熟大人狀的摸了摸他有些紮手的寸頭,哄道,
“沒問題的啦,在我看來,優哥你臉上的傷,就像戰士的榮譽勳章一樣哦,
如果沒有你剛剛護住我們,我和泉哥肯定要被他們吃掉了,
你看泉哥的衣服都被他們扒開了…”
城島優被我這麼一誇,瞬間精神抖擻起來了,也和我一起看向,右邊正皺著眉頭整理著裝的黑發青年,然後他控製不住的哈哈笑出了聲,並且還作死的補了一句調侃,
“沒想到冷泉你比我還慘啊哈哈,幸虧我穿的是休閒套裝,不怕被人扒~”
因為剛剛的不可抗力,高橋冷泉的西裝外套都被人潮拉扯開了,平時一絲不苟的紐扣失蹤了兩個,隻留下兩根可憐的線頭掛在上麵,筆挺的西裝上下也被扯的一片褶皺,
不過按照我對他們的了解,就算黑發青年此刻如此狼狽,他也有辦法在一秒鐘之內,閉上好友那張嘲笑的嘴,
果不其然,高橋冷泉仿佛沒有生氣,隻是一邊整理西裝上的褶皺,一邊淡淡的對城島優說,
“你確定不怕被人扒嗎?要不要我給亞可看一看相冊裡的那張照片,看看你是怎麼被人扒衣服的…。”
額…
瞬間,剛剛還占據上風的城島優偃旗息鼓,他僵硬的搓了搓手,乾笑,
“那,那還是不用了吧。哈哈…”
然後生硬地轉移話題,
“我去看看白羽被他們檢查完了沒有…”
全日本房車賽結束之後,每一輛比賽車都要接受專業的汽修人員的檢查,
看看車的狀態怎麼樣,估算出比賽的馬力和其他數據,或者哪裡有損傷等等,是一個必備的流程。
所以金發男人丟出這個借口遁走,我也並不意外,
等到房間裡隻剩下我和高橋冷泉兩個人,我才上前幫黑發青年一起整理衣服,最後丟失了紐扣的外套被脫掉,隻留下被重新撫平的襯衫,馬甲和西裝褲,
不過,就算沒有了西裝外套,也並不會讓人覺得怪異,反而讓原本就外貌出色的黑發青年少了一些精英式清冷,多了一份隨性而紳士的氣質。
我眼底閃動著滿意,才放下手,似乎不經意的用有些緊張的聲線開口問,
“泉哥,既然冠軍我們已經拿到了,等一下,是不是該那麼做了…”
高橋冷泉遞給我一個小巧的發夾,看著我有些拘謹的模樣,出人意料的微微一笑,
“如果你覺得有些討厭,那我們就取消這一步吧,不用勉強自己的…”
我雖然意外於他的回答,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改了原本步步為營的主意,卻反應很快的接道,
“不,泉哥…我沒有討厭的意思,隻是覺得,在那麼多人麵前,把劉海掀起來,有點害羞…
我原本,也沒有在意過自己的臉啊衣服啊這些,隻是一心一意想要當一個真正的賽車手,才來到東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