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州瞬間清醒，聽見那聲口哨，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這南昭昭究竟還是個女子嗎？

直到逃回酒樓，顧衡秋才嚷嚷起來：“快放我回去，陛下判我十年，現在才是第九年，我這樣被你帶出來，是背叛了陛下！”

她將人撂在椅子上，累得叉腰：“你要是回去，我立馬舉報是你兒子顧州劫獄，讓你們顧家都去牢裡陪你。”

“你！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不守規矩的女子？簡直荒謬！”顧衡秋氣得嘴角胡子都跟著抖。

“母親。”沈不語端來兩碗茶水放在桌上，南昭昭才想起來正事。

她乾咳幾聲，換了一副姿態。

畢恭畢敬地給顧衡秋奉上茶水：“顧大人，說句實在的，我救您出來是私欲，聽聞您學識淵博，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首輔，所以想請您來給我兒子沈不語當夫子。”

一頓彩虹屁拍完，南昭昭抬眼偷偷觀察顧衡秋的眼色。

對方閉著眼，擰巴地側著臉，她隻好繼續說道：“您其實也清楚，當今皇帝能將你流放到這種地方來，是不可能再將你接回去，甚至給你一官半職。”

“你是在拿功名利祿來羞辱我？”顧衡秋突然睜開眼，怒視她。

南昭昭立馬擺擺手：“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既然您不在意這些卻也沒有機會再進朝堂為陛下獻言，不如找個人替代你？”

顧衡秋聽完，一眼瞅見她身側站著的小男娃。

模樣周正，確實有點水準。

“我顧衡秋此生的弟子唯有一人，你走吧，我不可能再收這個孩子。”顧衡秋想起記憶中意氣風發的少年，真是可惜。

南昭昭犯了難，沈不語也垂下腦袋。

看來是自己的資質還不夠格。

幾人沒在說話，氣氛也有些凝重。

南昭昭撐起下巴，腦子想著各式各樣的點子。

“母親，我們回去吧，鎮上的學堂也是一樣的。”沈不語話裡透露著失落。

難為母親為他涉險找夫子，隻怪自己不夠努力。

南昭昭低頭望見沈不語的表情，心裡不是滋味。

“等著。”她輕輕拍了下沈不語的腦袋，轉身走進了後廚。

陳胖子見是她來了，停下手裡的活問道：“這次又帶什麼新菜方來？”

“這次的是特供，不賣。”南昭昭熟練地找著食材。

土豆、白蘿卜、蘑菇、紅棗……

當她手伸向兩顆蔫巴的西紅柿時，陳胖子心疼地一把搶走：“南姑娘！南姑娘，這兩顆西紅柿可不容易得來，你，你省著點用。”

南昭昭被他憨厚的樣子惹笑了：“行啦，過段時間我雙倍送你。”

她心裡算著時間，秋末初冬的時候，就能收獲第一批作物。

陳胖子聽了她的保證還是心疼，隻給了她一個：“你可要節省一點用！”

他說著將剩下的一個放在高處的櫃子裡，生怕南昭昭在給他用掉。

她笑著答應，又取出一小塊牛肉醃製，大鍋放豬油，燒到五成熱。

將剛才的佐料放入炸至金黃色後撈出，醃好的牛肉炸至暗紅色時撈出。

預備好後，把東西都裝入燜罐燜熟，最後再放入烤爐。

一個時辰後，南昭昭端著東西出去，顧州也回來了，她問道：“人都找好了？”

“是的，南姑娘這是又有什麼奇思？”顧州見她神秘兮兮地端著一鍋東西。

“借你廚房做了點菜而已。”南昭昭說完把燜罐放在裡顧衡秋很近的位置。

她打開鍋蓋，香味瞬間溢出。

連沈不語也悄悄的吞了口水，南昭昭自信滿滿地說道：“顧掌櫃先來嘗嘗？”

“他懂什麼。”顧衡秋直接拿著筷子夾起一塊，不腥不膩，綿軟入味。

南昭昭湊近一點，壞笑著問他：“顧大人，味道怎麼樣呀？”

“難，難吃！不堪入口。”顧衡秋嘴硬，抵不住手還想再去夾第二塊。

“誒，不能再吃了，再吃是要錢的。”南昭昭猛地蓋上蓋子，將鍋端得老遠。

顧衡秋放下筷子，抬眼給了顧州一個眼神。

他心領神會，轉身衝南昭昭詢問：“南姑娘，你直接說價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