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尋紮到剛才鬨事的小丫頭，偏頭對蘇牧說道：“把她抓出來，彆讓她自儘了。”

“是！”蘇牧領命。

昨晚上他們都見識了蘇牧的收拾人的厲害，他進到籠子中，沒幾個人敢反抗。

他抓住小丫頭的後衣領，又用手下遞來的布塞進她嘴中。

小丫頭是個倔強性子，用瘦弱的手不斷抓撓著蘇牧。

其中還讓她跑掉一次，隻是又被抓了回來，被硬生生地摁在南昭昭麵前。

“世子妃，打算怎麼處置鬨事的人？”蘇牧的半條袖子都被這小丫頭抓得稀巴爛。

南昭昭起身，捏住她的臉，“看來是個不怕死的……嘶！”

小丫頭趁著蘇牧放鬆，伸出銳利的爪子，在南昭昭的臉上撓了一把，扭身就跑了。

“找死！”蘇牧眼神一變，重新將人抓了回來。

南昭昭摸著自己的臉頰，已經滲出了血。

這麼烈？

她阻止了蘇牧，“放她走。”

“世子妃，這，您都被她抓傷了！”蘇牧提著小丫頭的後衣領，隻等著一聲令下，不論對方是誰，他都會除掉。

“讓她走。”南昭昭篤定地重複一遍。

蘇牧猶豫一下，鬆了手。

那小丫頭立即竄出去沒影了，南昭昭扭頭看向後麵籠子中的人，“繼續派發吃食。”

她迅速將臉上的血跡擦拭乾淨，身邊的阿狩擔心地想為剛才的小丫頭辯解，“她，她平時不是這樣的，可能是換了個地方，不太適應。”

“無妨，這是你們組長的妹妹吧？”南昭昭向他打聽起來。

阿狩點點頭，“是的，她叫廖如妹。”

她眯起眼，視線盯著廖如妹消失的方向，“安頓好你們族人的情緒，將我剛才告訴你的話傳給他們。”

南昭昭說完，進去帳篷換了身簡便的衣服。

勞累大半夜的沈陵安還在床上休憩。

她見著他連睡覺時都緊皺著眉頭，突然想伸手幫他撫平。

隻是手還沒碰到沈陵安的時候，他忽然睜眼。

如鷹爪一樣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另隻手從枕頭下摸出匕首，朝著南昭昭的脖頸欲一刀封喉。

他眼神犀利凶狠，是帶著必殺死對方的姿態。

“沈陵安！”她朝後仰頭才躲過一劫。

“昭，昭昭……”他意識回籠，立即扔掉手中的刀子，將她拉在懷裡緊緊抱住。

“你……”南昭昭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背，跟他之前哄著自己睡覺一樣，“做噩夢了？”

“嗯，我夢到父王和母妃了，他們……”沈陵安沒有再說下去。

夢裡的他們在不斷質問自己，為什麼當時不跟他們一起去赴死，為什麼還要苟活在這世上。

南昭昭瞥見地上掉的刀，心頭很不是滋味。

真難想象他當初是怎麼從京城逃出來，那時的沈陵安也才十五。

本應是世間最尊貴的鮮衣怒馬少年郎，一夜之間傾覆所有，屈尊蟄伏在荒州邊關一年又一年，不知何時才能報仇雪恨。

“昭昭，對不起，我隻是睡迷了。”他難得地朝著南昭昭示弱，視線盯著她的脖子。

粗糙手指撫摸過時，滿是擔憂和自責。

“好啦，我不怪你。”南昭昭撿起地上的刀，“以後有我陪著你，這種東西不用再準備了，萬一傷了自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