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說著,就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柳葉。

柳葉僅剩的那隻能夠視物的眼睛,從卓施然進屋開始,就一直鎖定在她身上,牢牢地盯著她。

卓施然看著她,淡聲說道,“柳葉,好久不見了。”

柳葉乾裂的嘴唇,抖索著,輕輕動了動,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最終也隻是啞聲喚了一句,“小姐……”

卓施然眉梢一挑,看向大長老,“她這不是能說話能招供麼?”

她還以為柳葉是被毒啞了,還是意識喪失了,諸如此類的。

沒想到,精神頭還可以,也能說話。

那就是個可以招供的狀態啊,大長老為什麼還去找她?

卓施然有些不明所以。

大長老說道,“她貪生怕死,說要是不救她的話,她就不招供了。她若是不招供的話,我就會很難辦。”

卓施然倒是能理解大長老的意思,像他這樣板正的人,就算真的要給她公道,恐怕也得證據確鑿。

又不能對朝廷命官秦端陽下手,那麼自然隻能在柳葉身上想辦法,柳葉要是不招供,就算卓闌有心想給卓施然公道,以他板正的性子,沒有證據,也做不到。

對此,卓施然倒是無所謂。

說實話,她現在已經沒把卓如馨當一盤菜了,自己連卓家宗族都脫離了,意思擺得清清楚楚——不想和你們玩兒了。

“行吧……”卓施然說道,“來都來了,就給她治吧。”

她的話語聽起來,實在是太過輕鬆,就好像這說的不是治嚴重的傷,而是喝湯一樣容易。

可是卻沒有人敢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也沒有人敢看不起她的醫術,畢竟,上個看不起她醫術,懷疑她醫術的人,家裡醫館的招牌都被砍了。

扶桑在一旁說道,“小姐仁善,她這般害您,您還願意救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仁善?”卓施然咀嚼了一遍這個詞,“那可未必。有時候,死了不是最痛苦的,活著才是活受罪。”

柳葉聞言一驚,原本就瞪得老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更大了,她色厲內荏地說道,“你、你要是沒治好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是是是。”卓施然懶洋洋地應道,“說實話,你現在愛招不招的,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不過你非想要活受罪呢,我倒也不介意痛快一下,畢竟你當初,的確是讓我挺不痛快的。”

卓施然冷眼看著她,“我會治好你。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治好了你之後,你最好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是再給我鬨什麼妖,我治好前你是什麼樣子,我能讓你變得比現在更淒慘百倍。”

“我……我不會的……”柳葉的眼眸裡有了些希望的光,看起來,似乎有些高興。

卓施然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先彆忙著高興。”

卓施然側目對扶桑吩咐道,“扶桑,把她綁起來,牢牢綁在床上,掙脫不開的那種。”

柳葉目露驚恐。

大長老在一旁不解問道,“這是為何?”

卓施然淡笑道,“自然是因為等會的治療過程,痛苦無比,我擔心要是不綁她起來,她會痛苦得一頭創死在我眼前,要是真創死了也就罷了,要是沒能一下創死,我還得多治一份傷。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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