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劍客這樣說完之後,卓施然鬆了一口氣,了然地點了點頭,“哦,隻是生病而已。”

灰衣劍客聽了這話,目光古怪地看著眼前少女。

隻覺得……此女簡直大膽!

可是很莫名的,在聽到卓施然說到‘隻是’生病的時候,灰衣劍客一下子就覺得這段時間以來,他在陛下被軟禁在彆院的時候。

陛下身體抱恙,卻連彆院的醫官都無法相信的時候。

他作為陛下的貼身侍從,時刻提高警惕,寸步不敢離開這個院子,也不敢讓人進來。

從來沒有人說過‘隻是’,就好像這是什麼並不難解決的小事。

雖說,會顯得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堅持有些不是滋味兒,但是灰衣劍客仔細想了想眼前這位少女這段時間以來的事跡。

還真覺得……她的話可能是真的。

在她眼裡,真的就是‘隻是生病了’而已,不是什麼大事情。

這讓他實實在在有些,鬆了一口氣。

卓施然笑眯眯地看著灰衣劍客,說道,“如果你放心的話,可以帶我進去為陛下診治一番。”

灰衣劍客看著她,沉聲問了句,“若是我不放心呢。”

話語中不難聽出試探之意。

卓施然笑了笑,“按說我應該打敗你之後再進去,不過我不想節外生枝,而且也不希望太暴力地闖入,讓陛下有什麼抵觸之心。”

卓施然拿出一顆丹藥來,“這是一枚固元丹,算是我的誠意吧。不管陛下是什麼是病症,多少都能再頂一頂。”

看到她竟是直接用丹藥開路,灰衣劍客有些愣住了。

“這可不像你往常風格。”

“畢竟是獻王的父皇,與我又素無過節,我還是很尊重的。”卓施然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可以先進去問問陛下的意見。”

灰衣劍客將信將疑從她手裡接過了丹藥,轉身走進屋裡去了。

門一關上。

“是何人來了?”床榻方向傳來沙啞的一個聲音,聽起來就很是蒼老,“輕鴻,朕剛剛聽到你在外頭和人動手了,又有人想擅闖嗎?你能這樣維護朕到什麼時候……”

“陛下!”灰衣劍客趕緊走了上去,“是獻王派人來解救陛下了,不知陛下可否還記得,當初治好了太後娘娘痼疾的那位……”

“哦,你說卓家那個姑娘啊。”司空冕說道,“自是記得,是她來了?現在看來,當初母後身染的所謂痼疾,本來就是毒,她為母後解了毒,言家還想汙蔑她,言家早就已經同老五蛇鼠一窩……”

灰衣劍客點了點頭,“她說她想進來為陛下診治,如果陛下同意的話。”

床帳裡,一個須發灰白的老者,坐在床榻上,看起來很是憔悴,除了那一身明黃的衣裳,隻從這憔悴的外表看來,完全看不出他的身份。

但此人正是昌國的皇帝司空冕。

“老七派來的人,未必就可信。”司空冕的聲音冷漠,透著拒人千裡之外的戒備,“現在京城的情況是什麼,朕全不清楚,指不定老七也想著要朕的命,要朕的皇位!”

自古以來,皇帝都最是多疑。司空冕也不例外,尤其是,最為信任且器重的兒子,竟然希望自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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