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的指尖在那塊布料上摩挲著,這才看向慶銘,低聲說了句,“上麵有血。”
莊慶銘的嘴唇抿得很緊,他已經基本能夠確定,伯淵是帶傷離開的,是被他們打傷,甚至傷到失去了行動能力……
卓施然又摸了摸這塊布料,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她眉心緊擰。
“等等……”卓施然皺眉道。
莊慶銘一愣,“怎麼了?”
“好像不隻有血跡而已。”卓施然一邊說,一邊將那塊布料放到了火把光線下仔細看著。
如果隻是血跡,這血跡不會這麼的……細碎。
人受傷之後的血跡,通常都是一大塊一大塊的,而這樣細細碎碎的血跡,反倒像是……寫的字?
看著卓施然仔仔細細看著血跡的樣子,封炎在一旁低聲問了句,“有字?”
卓施然沉沉點了點頭,“但不好看清,這一身黑衣的……”
在黑衣上找血字,光線極其強烈明亮的情況下,或許還能夠試試。
眼下這黑燈瞎火,除了火把那點兒光之外,就剩頭頂那些月光了。
想要看清楚黑衣上的血字,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但不知為何,卓施然總覺得,像溫伯淵那麼板正沉穩的人,既然做了這樣的準備,心裡肯定是有底的。
他既然留下了這血字,肯定是知道一定能被讀懂,所以才會留下……
卓施然緊擰的眉心,緩緩鬆開了些許。
她將那塊布料,湊到鼻尖輕輕聞了聞。
果不其然,就聞到了布料上那些濃烈明顯的血腥味裡,夾著一抹淺淡而清苦的……草藥味道。
“……是藍螢草。”卓施然低低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