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管教的人,被關在塔裡備受折磨。終於被折磨得服了之後,就留在塔裡,折磨那些不服管教的人。等到折磨了不少人了之後,才得以從塔裡出去。”

唐馳這番話,說得平靜。

聽得人心裡隻覺得……說不上來的壓抑。

被敲斷了一身傲骨之後,就得去敲斷彆人的傲骨。

就得去做自己之前最恨的人,最恨的事。

等到從這裡頭終於磨出來了,人早就已經麻木了。

什麼善啊,惡啊。

好像都沒了界限。

唐馳目光有些放空,似是想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

然後才聲音無波無瀾的繼續說道,“不能夠手下留情,必須嚴厲懲罰那些不服管教的人。如果想要手下留情,就會被視為不服管教,會馬上從折磨者變成被折磨者。

就這樣日複一日下來,再多的傲骨也會被打碎,被寸寸折斷。施然,這裡的生態不是有意思,而是慘無人道。”

卓施然沉默了好一會兒,“的確。”

唐馳歎了一口氣,“所以,後來我寧願去森羅殿,也不想留在這裡。”

他寧願去殺人。

殺人也好過看著那些原本一身傲骨的人,被活生生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這會讓唐馳想起自己,想起曾經的師兄弟們。

卓施然聽著唐馳這話,片刻後,才低聲問了句,“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除了被關在裡麵受折磨的人之外,其他的全是敵人?”

唐馳聽了這話,看了她一眼,倒是因為卓施然這話,讓他很快從先前提及黑塔時的低落情緒中緩解出來了。

唐馳沉沉點頭,“對,全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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