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吃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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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你菜湯,你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嗎?滿桌子的菜不讓我吃,還戲弄人,最後甚至敢伸手,想打我的臉?

但是男女之間,有些事說出來,反而讓人懷疑,有什麼彎彎繞繞。

葉嬌低垂著頭,等待皇帝發怒,心念電轉,思索如何解釋。

可令人意外的是,皇帝竟是責問起李璋。

“太子是三歲小孩嗎?”他嚴聲道,“被潑菜湯?朕睡個午覺,你們在偏殿不好好吃飯,卻打起來了?打完還告狀?”皇帝說著說著,無奈地搖頭,“且不說你是儲君,這個月月底,你就是葉嬌的大哥了。”

最後這句話,頗有些語重心長。不像高居深拱的皇帝陛下,倒像是哪一位族人眾多的家翁。

葉嬌心中警醒,突然明白過來。

太子是個聰明人,他故意在偏殿惹出那樣的亂子,又主動告訴皇帝他們起了爭執,是提醒皇帝,他和葉嬌,曾經有過齟齬。

那麼葉嬌關於臂張弩的調查,就有可能是公報私仇。

所以葉嬌接下來的呈奏,便有待懷疑了。

皇帝接過高福遞來的茶水,吹開浮葉喝了兩口,才詢問葉嬌:“說吧,小九不在,誰欺負了你,朕為你撐腰。”

葉嬌心中溫熱,額頭垂得更低。

有那麼一刻,她甚至不想說了。說出來,太子被罰,皇帝也會生氣傷心。萬一皇帝當場氣死,實在可憐。

她在心底歎了口氣,掙紮一瞬,還是開口道:“微臣潑太子菜湯,是因為微臣查出太子統率西北軍時,遺失臂張弩三百一十七件。出了這麼大的事,太子還有心吃飯,實在可氣。”

“臂張弩?”皇帝放下茶盞,原本溫和的臉,瞬間冷若冰霜。

軍械,是關係到朝廷統治穩固的大事。

“兒臣一無所知。”李璋跪在地上,無辜中透著納悶。

“這些遺失弓弩,”皇帝道,“同晉州反民拿的那些,有關嗎?”

“微臣正要請示陛下,”葉嬌道,“是否發文向晉州刺史府求證?”

“發!”皇帝看一眼李璋,堅毅的神情裡,似乎藏著不為人知的心事,“此事事關重大,萬勿懈怠。”

葉嬌在心中鬆了口氣。

皇帝沒有責怪潑李璋一身湯的事,那下一回,乾脆把飯扣他頭上吧。

說完這些話,皇帝咳嗽起來。

“這兩日,”他看向李璋,沉沉道,“不要遠去。”

不要遠去?意思是不能出城,還是說連大明宮都不準出了?

葉嬌疑惑地偏頭,便見李璋叩首道:“兒臣朝事繁忙,寸步不離紫宸殿。”

“不,”皇帝清了一聲嗓子,止住咳嗽道,“臂張弩案與你扯上關係,朕不能視而不見。你禁足東宮,事情調查清楚前,就不要出來了。朕會另外差人,協理朝政。”

一句話,剝奪了太子的權柄和自由。

葉嬌心中震動,偷瞧李璋一眼。

他的神情依舊恭謹溫馴,平靜的眼眸像被馴服的馬匹,垂首道:“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此時高福突然上前,在皇帝耳邊,不知說了一句什麼。

皇帝眉心微蹙,示意李璋離開,同葉嬌單獨說話。

他開門見山道:“你同嚴副統領,有舊?”

“有舊”二字,實在深奧得很。

想必之前台階上發生的事,皇帝已經聽說,並且推斷出舒文拒絕賜婚的原因。

這大明宮裡發生的每一件事,都逃不過皇帝的眼睛吧。

雖然清清白白,但葉嬌耳垂發燙,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我們是故友。”她承認道。

皇帝並未追問,以免葉嬌覺得難堪。他隻是抬眸道:“故友,以後也是嗎?”

以後也是嗎?即便他不惜損毀你的名節,借此惹怒舒文,拒絕婚事。

在皇帝眼中,葉嬌是瀟灑果斷,乾淨利落的人。嚴從錚沒有挨打,他實在是難以理解。

難道就朕的兒子便宜,可以隨便打嗎?

“以後……”葉嬌猶豫著,麵容緊張,心中五味雜陳,身體沉重如鉛。

其實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已經覺得,她和嚴從錚不是朋友了。

那是同傅明燭訂婚後。嚴從錚不再見她,即便街上偶爾見到,也躲閃到一邊,假裝不認識。

可是後來,他實在是幫了她許多。

葉嬌小心翼翼,同嚴從錚維持著朋友的關係。並且收斂笑容,保持距離,以免他心裡,還懷著彆樣的想法。

今日她雖然生氣,但還不至於斷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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