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心之痛,不過如此。

疼得他開始想,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就好。

“老傅?老傅你還好吧?”

蔣延洲看出來身側人的不對勁,但看著這架勢,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你是不是傷口疼?哪裡疼啊,要不咱們去醫院吧?”

傅北行似受著無儘的折·磨,額頭的青筋暴起,窩在沙發上的身子也在不自覺地蜷縮。

像是從前被母親責罰,被關進那漆黑的房間裡生出的應激反應。

身體上的疼痛讓他清醒,意識裡的疼痛卻無止無儘。

他聽到了蔣延洲擔憂的聲音,也做出了回答,牙根子幾乎都要咬碎。

“不必。”

“那你這......看著也不對啊。”

蔣延洲擔憂不已。

傅北行卻扯出一絲釋然的笑,“我該受著的......”

“蔣延洲,我該受著的。”

他手指緊緊地縮緊,手上被火撩傷的傷口結痂,又被他用力扯開,迸濺出鮮血。

身姿高大的男人蜷縮在沙發一角,像是被路邊丟棄的金毛,被雨水淋濕帶著十足的可憐。

眼淚從傅北行臉上劃過時,蔣延洲已經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傅北行。

從醫院的搶救室裡抬出來,被包裹得結結實實時,他都沒有見過傅北行這般。

他嘴動了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寬慰。

如果眼淚能讓心中的鬱氣宣泄出來,那便哭一場吧。

他輕輕地拍了拍傅北行的肩,終究是閉上了嘴。

也在男人溢出的哭意中,聽到了幾個字。

——他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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