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在說什麼呢?”

時臻的心情本是十分忐忑的。

接老太太回彆墅的時候到底是鬨了些許不愉快,但聽傭人說她讓時枚離開,讓那對母子倆自己去訂酒店,時臻心又軟下來。

早些年因為身體緣故,她不能時常回娘家探望,大多時候都是拜托兩個孩子登門帶一下禮物,把禮節做到位。

這兩年她身子因為調理得當,已經好轉許多,逢年過節時也會親自過去把禮數做到位。

哪怕大部分時間都是鬨得不歡而散。

緣由無不是因為時枚母女倆。

這次老太太答應來潮海市,時臻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老爺子在這裡,但聽到母親願意過來,她還是高興激動的。

畢竟時間是一樣很神奇的東西。

能夠淡化許多記憶,也會加深美化許多東西。

人與人之間,要麼隨著歲月流逝,恨意加深;要麼就是回憶起那些曾經經曆過的美好。

歲數越大,則越是後者。

那些童年時期被母愛包裹,在歲月裹挾下美化得更深,甚至忘記自己身為長女承擔起來的責任遠遠超過那些愛意,與弟弟妹妹相比,她才是被虧欠的那個。

可回頭想想,卻總覺得是自己虧欠。

老太太的話如同當頭一棒,將時臻從那些幻想中給拉了出來。

心口所有的愧疚不安,都因為這番話儘數消散乾淨。

時臻冷下臉,收斂起心口的柔情,豎起高高的倒刺。

“如果母親覺得我是嫌棄您,您大可這樣想,我也無話可說。您要是不想住,也可以直接說出您的想法,隻要合理,我會儘力滿足。”

吐出的言辭帶著濃濃的諷刺,讓老太太整個人一僵。

一貫輕鬆拿捏的大姑娘,除卻在自己的婚事上,什麼時候用過這樣的態度對待她?

真是變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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