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為人妻(壹)(1 / 2)

活祭仙 花顏溪蕭 2244 字 28天前




一陣陰風賣命似的將木門搖得滋啦響,屋裡幾乎沒有光亮,隻剩一盞油燈被這風吹得命懸一線。

羽仙閣的幾名小修士將這城主府的門踏破,就差沒被這場麵嚇得亡魂喪膽,沈氏族人濟濟一堂,死狀慘烈:燒死、溺死、吊死,有人自己砍去自己的一隻手、有人扭去自己的脖子塞進十四寸的井口、小孩挖去自己的眼珠吞掉。

七天前……

沈回莊在府上辦夜宴,喝了個爛醉,便早早的躺回寢房。

半晌時間,突然覺得口乾舌燥,手伸出被子摸索著,猛得抓住什麼東西,像是潮濕的木棍。

宅院裡靠著幾支蠟燭,勉強的散發出一處微弱的燭光。嶽老爬起身來,眯眼定著看了半晌,沒看出個名堂,猛得嗅到一股怪異的血腥,一下慌了神:“景年!景年!”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一陣銀鈴聲。很快屋外出現一個靦腆的青年:“老爺,我在。”

嶽老揮揮手,示意他過來:“來來來,你看看。這是個什麼?”

景年早已聞到這血腥氣,抬起眼前一隻燭台,鼓足勇氣往那玩意兒麵前照了照。嶽懷真拿在手上的赫然是一封血淋淋的婚書!兩人紛紛嚇了個驚慌失措:“見鬼了!見鬼了!來人!快來人啊!!”

半晌,廊終於有些動靜,幾名參加夜宴的族人舉起火把,匆匆趕來。隻見廊前景年瘋了似的逃跑。看見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連滾帶爬的死死抱住沈陽真小腿,大喊:“見鬼了!見鬼了!女鬼來府裡娶親了!”

沈陽真作為沈氏親侄子,仗著幾分勢氣便看出去從小在沈氏做工的景年,他這麼一拉沈陽真直接不賴煩的一腳將他踹到牆角,掛在他腰間的銀鎖直響:“死瘋子,吵什麼吵?!再吵蒙頭打死!”景年指著屋內,已經沒了聲響的沈回莊,一口涼氣咽在喉嚨下不去,隻是反反複複道“有鬼……有鬼……少城主要嫁了鬼娘子……”

“鬼什麼鬼,他娘的十七八歲的人了,還信這玩意兒?”

極目望去,沈回莊失了神一般,緊緊握住那封婚書。相比屋外的敞亮,他倒在混雜的燭光中,當真像是一個死人。沒人再敢說話,一個個推搡著要上前看看。沈陽真率先扯過一個年少的家仆:“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小的不敢……”

他怒氣衝衝一巴掌將家仆扇到地上:“沒有的東西,一點雕蟲小技就唬住了。快去!”

“怎麼了?怎麼了?半夜三更不睡覺,找鬼呢?”一個女人扭著腰胯大步走來,盯著像狗一樣爬在地上的家仆,發出譏笑,纖纖玉手指對管家,大笑道:“乾什麼呢?你這人真是的,連小孩都打。”

沈陽真一下沒了聲響,背脊一下直不起來了。女人感覺衣衫一沉,底下一個青年緊緊抓住她:“六夫人……去看看老爺吧。他快不行了……”

六夫人長睫微顫,將他猛然拉起:“你這死孩子,說什麼呢!誰不行了?你跟老娘說清楚!”

景年半晌回道:“城主。”

六夫人以傲人的身姿,提著裙擺,大步流星走進房內,嗬斥道:“臭老頭!老娘的家產還沒算清呢!”才剛跨過門檻,她便不敢向前。

沈回莊手握婚書怔怔坐在床榻,麵如死灰的盯著她:“滾!滾!!”

這時恰好駛來一陣陰風,吹得一堆人汗毛豎起。

六夫人翻了個白眼,伸手整理被瘋吹亂的發髻,道:“滾什麼滾,這屋裡幾個是不圖你錢的?有本事你叫他們都……”

話語戛然而止,她這才感覺不對勁,她這個白眼竟翻不回去了!剩兩個充血的眼珠掉在臉頰。她感覺不對,去摸,便將它們碰掉在地上。

這下,可把看熱鬨的賓客嚇得四處逃竄。

尖叫、哭泣、恐懼布滿宅院,沈回莊氣得一下青筋暴起,將手裡的東西扔向六夫人,這下,六夫人直接沒了生氣,像一塊木板直直躺下。

沈陽真還想去扶,恰好撇見,血色染過黑字,他依然是看出了。這婚書上赫然的兩個名字,一下也跟失了魂似的,瘋癲著跑了出去,這分明就是冥魂啊!

阿椿昔日是家中女仆,隻因摔了碗,大夫人就打了她,還關進柴房扒她衣服,朝她澆涼水。受了這等屈辱,便吊死在柴房中。

說來也邪乎,這不久大夫人也死在了她的頭七。這大夫人死後,嶽懷真日日酗酒,逛了青樓,時不時還贖個姑娘回來當小妾。嶽府喜事頻繁,卻沒有一樁婚事是嶽居安的,爹都娶了六個了,兒子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在外實在是鬨了不少笑話。

沈老越想越不對,便給兒子安排相親。足足半個月,嶽居安都是坐在相親宴上常客。

就在前日,來了位罕見的美少女。

倒也不是美若天仙,就是相比往日稀奇古怪的女子,這名女子是正常了許多。還恰好長得清秀漂亮,多似從前的阿椿。

兩人這才看對眼了,相約下次見麵。

沈回莊大喜,便舉辦了這次夜宴。

他越想越是毛骨悚然:這怕不是無意中相了個女鬼?

駭人聽聞!保命要緊。

眾家仆、族人形式不對,開始四處逃竄。還沒等出了城主府,周邊便都燃氣熊熊大火。就這樣,掐死的掐死,溺死的溺死,燒死的燒死。那一股冤魂圍著城主府轉了兩圈,就剩沈回莊早已是失了神誌,將婚書死死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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