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本身不願意,但是架不住一個男人強硬起來她根本拗不過啊!
於是隻能被他按著坐在拖拉機上,去鎮上衛生站。
一路上,程堯緊張著急歸緊張著急,但是拖拉機開的特彆穩。
江晚見他一路上都繃著一張臉,可臭可難看了,可是一路上拖拉機一直在突突突的響個不停,她就算坐他邊上也得超級大聲喊話才行,於是到底忍住了。
直到拖拉機在衛生站門前的路上停下,她才戳了戳程堯的手臂:“喂,你這臉色搞得我好像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怪嚇人的。”
程堯瞪她:“亂說什麼呢!”
江晚:“那你先笑一下!”
程堯牽住她的手往衛生站裡麵走,神色妥協,到底是沒那麼臭了。
醫生詢問一番以後,給她開了個抽血的化驗。
這是個上了點年紀的女醫生,她似乎想摸一摸江晚的脈搏,但是看一眼她和程堯,到底沒有動作,也沒說什麼,隻讓等血檢結果出來再說。
兩人就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等著,然後小聲地閒聊說話。
江晚回想剛剛那位女醫生的反應,猜測:“我覺得她應該是中醫出身,她剛剛其實想摸我的手腕。”
摸脈診脈,大概是每個中醫麵對病患的下意識反應了,尤其是在詢問病症之後,心裡有了猜測時,都想摸個脈確診一下。
但是她剛剛硬生生的克製住了。
程堯:“嗯。”
他當然也看出來了。
江晚就有點開始胡思亂想了,所以,她這是猜到自己什麼毛病了,想要下意識地給她診脈呢?
她把自己這兩天的情況都細心回憶了一下,然後想到了醫生剛剛簡短的幾句問話,其中就有問她關於月經時間的。
她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一個可能……
程堯畢竟比她大七歲,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心思沉想的多,早在醫生詢問的時候,他就隱約猜到了。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學習小人書那晚,他太激動失控,以致於幾次都沒能控製住自己最終時刻出來……
所以等結果的這檔口,他就陪著她坐著,哪裡也不去,就怕她被磕著絆著。
夫妻倆一時沉默。
就在這個時候,衛生站門口響起了一陣騷動,是一輛驢車拉著個渾身是血,肚子凸起的女人進來了。
兩口子都認識,正是528農場的老高拉的驢車,驢車上的女人是錢朵,看樣子是要生了,但是人昏著,看著就出氣多進氣少,身上全是血,浸透了墊在驢車板子上的厚棉絮。
同來的還有錢朵的丈夫田大國,錢朵的媽和弟弟,幾個人都白著一張臉,等驢車一停,幾人合力就把錢朵連著板子一起抬了進去。
所過之處,帶起一陣濃烈的血腥氣。
江晚聞得一陣犯惡心,趕緊站起來往窗口那邊走了走,散過了那陣氣味才好過了。
這麼一來,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的猜測就更加確定了。
程堯也是,但他剛剛看見錢朵的樣子,想到以後江晚也要這樣,眉頭就擰的死緊死緊的,拳頭不自覺地就捏緊了,臉也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