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站長徹底傻眼了,失態地叫道:“陳警官!”
若說陳警官毫無顧忌嗎?
那也不是。
最起碼王站長這一聲喊,著實是把他的冷汗都喊出來了。
可現在下令的是陸銘啊,這位可是京城來的,上頭有消息傳來,說這位爺就是來四盤這個小地方鍍金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回去了。
現在這位爺要摻和這檔子事兒,隻是苦了他們這些人,兩邊不好辦,勢必要得罪一方人啊!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拖拉機“突突突”的聲音,卻是程堯到了。
他熄了火,徑自從拖拉機上跳下,渾身煞氣和強大迫人的氣場,從外麵快步入內,像是帶來了滿身的火氣,燒得王站長他們忍不住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程堯身高腿長,身材高大,他一走進大廳,就好像一道強大的陰影籠罩在了整個大廳內,強大的氣場壓迫的大家似乎都不敢大口喘氣了。
他一來,原本施施然坐在椅子上,呈現睥睨之姿的陸銘,倏忽站了起來,站姿筆挺,還往邊上側了一步。
雖然沒說一個字,但是他那意思相當明顯,是在給程堯讓座。
原本還在觀望他們的,例如公社的領導們,以及陳警官他們,都忍不住下意識地交換了一個細微的眼神。
都從中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程堯並沒有走到陸銘讓出來的位置上,他依舊站在衛生站大廳入口,冷聲問:“昨晚上給我愛人接生的醫生吳美玉,以及另外四個護士現在哪裡?”
四下裡鴉雀無聲。
陸銘看向王站長。
王站長怵陸銘和陳警官這種有身份的人,對程堯卻不是很看在眼裡,一個工程隊隊長,也就是個工人頭頭而已,能和機關單位的領導相提並論?
事實上,他也根本沒有仔細去查過程堯的身份。
昨晚上事情一出,吳美玉就跟他哭,說對方多麼凶狠,欺負她們都是女人。
毛小雲也給家裡打電話哭訴,沒過多會兒她丈夫高領導也給他打來了電話,話裡話外都是施加壓力。
昨兒一晚上,他都忙著安撫吳美玉,並且向高領導做保證,保證他一定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的。
後來又聽說副站長趁著這檔口,開始搞事,他就更加忙起來了,哪裡有時間去調查程堯的身份?
他輕視程堯,自然話語中也帶出了那麼點意思,說道:“昨晚的事情,跟我說就行。”
程堯這才正眼看向他,猜到了他的身份,卻還是明知故問:“你就是這個衛生站的負責人?”
王站長抬了抬下巴,點頭:“對,我是站長。”
程堯看穿了他眼底的輕視,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隻眸色十分深沉,裡麵閃著懾人的冷光。
他問:“你確定,接下來的任何事,你都能負責?”
王站長不明所以,隻覺得他這是看不起自己,於是提高了不少音量,說道:“當然。”
程堯冷喝一聲:“好!”
兩人站的位置並不近,但是不知道怎麼的,王站長就被他這一聲喝的脖子下意識的一縮。
程堯轉身對著陳警官,以及公社的那些領導們道:“這話可是王站長自己說的!各位領導們給我做個見證!”
陳警官和公社各領導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