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站長覺得這個世界不是他認識的世界了,他看鬼一樣的眼神看向程堯:“你這是要作死嗎?”
得罪了高領導,彆說他了,就是他們這些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這麼多年了,就從來沒有人公開跟他們那派的人叫板最後還勝了的!
所以這人是不想活了,還是真的頭鐵啊?!
他心裡閃過無數的念頭,最終傾向於相信他頭鐵。
正在這時候,就聽程堯忽然對著他開口:“姓吳的謀害我妻兒這樁事,等人都到齊了再算賬,接下來,先算一算你們損害集體財產這樁罪!”
王站長眸光閃了閃:“什麼損害集體財產?姓程的,現在損害集體財產的人是你!我們衛生站……”
他的巴拉巴拉,消失在程堯轉動指節的咯吱咯吱聲中。
程堯原本還隻是詐一詐,但是姓王的這反應,他就能確定,拖拉機輪胎被紮一事,和他們脫不開關係!
於是就對公社領導們道:“王站長指使人紮破了我工程隊拖拉機的輪胎,就是損害集體財產,這罪,怎麼判?”
最後這話是問陳高遠的。
陳高遠尚且還沒回答,王隊長先就跳起來否定了:“我沒有!”
程堯點頭:“哦,不是你主使的,那就是你親自紮的了?”
然後也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徑自麵向陳高遠:“這樁事兒你們是不是也不能辦?那好,一並交給陸隊長吧。”
陳高遠一張臉就跟吃了狗屎一樣難看,見他鐵了心一樣要把事情鬨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突然心理就有些微妙,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一甩手,當真走了。
陳高遠,以及公社的領導們,說實話,還真的想看看,到底是他們頭鐵,還是高領導這條地頭蛇更厲害!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任憑這倆毛頭小子,能把四盤的天給翻了?
他們不是很相信。
可現實就是這麼微妙,因為陸銘手底下這一夥人的辦事效率都不是蓋的,不過一個晚上的審問,就把衛生站從上到下都給摸透徹了。
比如說,衛生站站長、吳美玉、護士長毛小雲以及其他幾個醫生護士,其實都不是正兒八經醫護專業畢業的,都是當地的半拉子赤腳醫生,甚至連從醫資格證都沒有,完全是因為得到了高領導他們的喜歡,才給安排進來的。
再比如說,整個衛生站從上至下亂糟糟一團的男女關係,尤其在這件事中,王站長和小姨子吳美玉不清不楚的關係,最叫人矚目。
要不是吳美玉仗著背後有站長撐腰,她敢這麼明目張膽?
於是再往下查,就能發現,吳美玉自從進了衛生站以後,這五年時間沒少借由產科醫生這個身份幫彆人做這樣那樣的事,從而牟取暴利。
陸銘也不含糊,當場就寫下了他們的所有犯罪事實,並且讓他們簽字畫押。
吳美玉自然不肯招認,尤其毛小雲,她們還仗著王站長和高領導來解救她們呢!
可惜了,她們在陸銘這幫人手裡,沒能撐過半個小時,就簽字畫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