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今日開不得(1 / 1)





因著秋試臨近,傅錚便把日子定的很近,九月二十八便是個好日子。

雖然匆忙,但是該有的排場一樣沒拉下。他請了官場上的好友,還要大擺三天的流水席,與城中百姓同樂。

大婚的禮服,柳韻本想從錦繡坊定做,結果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說是繡娘手裡的活兒拍到了年底,怕是抽不出空來了。

就算是柳韻咬咬牙將禮金提到了十兩金子,管事也沒鬆口。她也隻好憤憤的離開,去了彆處。

大婚之日,傅錚騎著高頭大馬,神清氣爽的走在街上,與街上的百姓們打招呼。隨行的喜童扔著花生、紅棗和糖塊,引來百姓們的哄搶。

倒是有些人站在後麵,一臉譏諷的八卦著。

“這侯爺當年迎娶京城第一美人顧鈴音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呢,當時他還當著大家夥兒的麵保證不納妾,如今我可聽說這外室子都比小侯爺大了兩歲。”

“什麼?大了兩歲?那豈不是在與顧鈴音大婚之前便生了孩子?”

“對,肯定是這樣,我可記得他們大婚的第二年冬天小侯爺就出生了,皇上特意允許顧老將軍回家探親呢。”

“對對,我也想起來了,看來這南陽侯當真是忘恩負義。若是沒有將軍府,他們南陽候府早就沒落了吧?”

“顧老將軍定是後悔死了,戎馬一生,為了女兒做出讓步,如今卻看錯了人,我還以為今日能看到老將軍提刀攔人呢!”

“行了行了,快彆說了,當心被人聽到了,南陽侯將你們下大牢!”

眾人這才嘻嘻哈哈的跟著隊伍往前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柳韻為妾,今日卻穿了大紅的嫁衣,出門之時還是兒子背著出的門。

本來一片叫好,可是等她上了轎,就有些人變了臉色,罵了一聲“不要臉”。

“做妾就做妾,沒人說她什麼,沒想到她卻不知廉恥的著大紅,等會兒若是見了主母,不接他敬的茶都是行的。”

“就是,本來以為是個聰明的,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都得犯蠢。”

“我可聽說了,那候府的雲小姐可不是好惹的,當時還把柳韻和柳依琳弄到了大牢裡去,生生逼著南陽侯將人接出來的。”

“我也聽說了,當時柳韻還想教訓雲小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彆說是個見不得光的外室,就是進了門,她也是仆,雲小姐也是主子。隻聽說過主子敲打奴才的,可沒聽說奴才教訓主子的。”

“……”

坐在轎子裡的柳韻臉色極差,那些難聽的話一句句的往她耳朵裡鑽,剛剛出門的好心情全被破壞殆儘。

顧鈴音,傅雲,你們付諸我身上的難堪,我定當加倍奉還!

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轉過了幾個彎。青園街離著南陽候府不是特彆遠,但是傅錚早早的就吩咐了人,要繞著京城轉一圈再回去,讓世人都知道他傅錚納妾了,所以出門的時候也特彆早。

隻是不知為何,前頭突然響起了嗩呐聲,一聲比一聲悲涼。

小廝慘白著臉跑回來,湊到傅錚耳邊道:“侯爺,不好了!”

“滾犢子,大喜的日子,什麼不好了!”林勇一腳將他踢開。

傅錚的臉色也不好看,一雙眼睛冰冷的看著他。

那小廝心尖兒顫了顫,這才起身道:“不是,不是,是小的說錯話了,小的剛探路回來,前麵有一戶死了人,正在辦靈堂,咱們繞彆的路吧。” 傅錚的臉色更黑了,這路線都是規劃好的,一條一條的走下來,正好能不重複的到達南陽候府。可是為何這麼巧,前麵便擺上了靈堂?

林勇立刻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冊子看了看,越看臉越白。

傅錚看他的臉色便知道事情不太妙,他劈手奪過冊子看了看,臉黑如鍋底。

這條路是必經之路,若是不走這條,便要走回頭路了,這是極為不吉利的事情。但是若是不繞路,直接走過去,便會遇上靈堂,同樣也是不吉利。

媒婆見轎子停下了,臉上的笑收了收,隨即又笑開來,吩咐喜童扔些花生紅棗,便扭著腰上了前頭,一打問臉色也變了。

她可是京城有名的媒婆,她保的媒無一不是恩愛美滿,順順當當,哪裡遇到過這種事?

這要是傳了出去,她還哪裡會有生意?

隻是這轎子停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啊,她看了看日頭,強笑著上前問道:“怎麼了?再不走,這吉時怕是……”

話不說儘,大家自然是懂得。

傅錚聽了林勇的話,皺了皺眉,道:“直接過去。”

“可……”

“彆廢話!”傅錚語氣不善的說道。

林勇這才沒說話,上前頭吩咐去了。

越往前走,嗩呐聲越大,轎子裡的柳韻也聽到了,臉色彆提多難看了,她狠狠地扭著手裡的喜帕,眼睛都要滴出血來。

往常雖也沒有遇到這麼倒黴的事兒,但是若是遇到了,那擺靈堂的也會在看到喜轎過來之時便停了奏樂。

可是今日不知怎麼的,本來稀稀拉拉的哀樂聲,在看到喜轎的那一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越吹越帶勁,越吹越高昂,似乎是與奏喜樂的班子有什麼深仇大恨,比起了才藝。

最終,在哀樂越奏越激昂之時,喜樂敗下陣來,越吹越低落。

轎子裡的柳韻一雙紅唇差點咬破,這樣的羞辱,她還是第一次經曆。

在傅錚的吩咐下,一行人馬越走越快,最後更是小跑起來。

看著眾人灰溜溜的出了巷子,大頭的那位抬抬手:“行了,人都走了,咱們回去領賞去!”

轎子走了很久,終於到了南陽候府的門口。

傅錚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了,在林勇的提醒下才慢慢的收斂了些。

隻是在看到禁閉的大門,和那門口兩側站著數十個府兵之時,他的臉再次黑如鍋底。

那府兵的裝扮,一看便是顧家軍。而大門緊緊的關著,隻留了旁邊的小門。

“去叫門。”傅錚冷著臉對林勇道。

林勇上前交談了幾句,一臉難色的回來:“奴才問了,那侍衛說,納妾就該走側門,這正門,今日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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