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鳥鳴聲時不時傳來,天色也稍稍比先前要明亮幾分,至少不用再打著手電筒,也能渾濁地看清周圍。

地上濕漉漉的水沁入薑予安的後背,她憤怒上頭的脾氣也逐漸有所緩和。

終於,不再像一頭發狂的小獸胡亂懟著人撕咬。

“按照你的計劃,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天亮之前通過我的引導把傅北行帶到你的目的地,現在天就快亮了,你倒是成了拖延時間的那個人,真是令人吃驚呢。”

傅聿城麵對薑予安的變化,有些吃驚地抬了抬眉梢,掐著那張臟兮兮的臉蛋的手也鬆了幾分力道。

在他的印象裡,女人永遠都是他宣泄的工具,或者是忽然想起來才逗一逗的工具。

比如那些人送上來的,又比如薑笙。

前者永遠低著頭顱,讓她們做什麼就做什麼,無趣得讓人連碰都覺得無聊;

而後者目的過於明確,又經不起逗弄,嚇一嚇又過了火,甚至做出令人嫌惡的動作,讓人有些作嘔。,

想起薑笙,傅聿城又想起自己身上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

還從來沒有女人,敢對著他陽奉陰違,反過頭來利用他還牽連他,於是他親自毀了薑笙,在她夢寐以求的婚禮上。

眼下,似乎有一個更有趣的女人。

明明也是脆弱得脖子一擰就會掐斷,偏偏還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次又一次地將巴掌甩在他臉上;明明什麼辦法都沒有,偏偏還自作聰明地想儘一切辦法逃竄;又明明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要想著自己的親人夥伴會不會有危險。

在意識到一切都隻是一個局後,便自以為是地想犧牲自己,保全其他人。

瞧瞧,多麼可笑的人呐。

人不應該都是自私的麼?

像薑笙那個女人一樣,為了目的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也要除掉競爭對手,與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一模一樣——隻要能往上走就行,所有擋路的石頭,都應該被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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