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膛的火苗還未熄滅,依舊有源源不斷的熱從裏麵散出來,楚辭將她推到灶膛後麵坐下,然後坐到她身邊,“這裏暖和一些,可千萬不能病了。在古代隨便得個小感冒都不是小事兒。”
老鄉閉著眼睛靠在石牆上,楚辭能察覺她眉宇之間淡淡的疲倦。也是,長途跋涉,他一個男人都覺得吃不消,更何況她還是個女孩子。
雖然戰鬥力很強,但到底是個女孩子。
兩人靜靜坐在泛著微微亮光的灶膛後麵,等著戶主的歸來。然後,楚辭就發現他的老鄉似乎睡著了。
楚辭盯著她的睡臉瞧了片刻,忽而在身旁的柴火堆逡視了一遍,然後捏起一根還帶著淺綠的柔軟枯草在老鄉的鼻梁上輕掃了一下。
第一次老鄉蹙眉,第二次開始皺鼻,第三次楚辭的胳膊就被卸了。
楚辭半托著脫臼的右臂,對著剛剛醒來的老鄉痛苦地喊道,“你快幫我接上!”
老鄉的眼神還有些朦朧,似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揉了揉眼睛,“你怎麽了?”
“脫臼了!”
老鄉怔了一下,頓了片刻駕輕就熟地替他把胳膊接了回去。“你...怎麽脫臼了?”
胳膊接回去後,楚辭甩了甩,忍者那股快要溢到嘴角的笑意含糊道:“我剛剛不小心撞到你,你就把我胳膊卸了。”
又抱怨道:“你這警惕性也太強了吧。”
老鄉替他揉了揉胳膊,“抱歉啊,這是習武之人的條件反射。”
楚辭很大度的擺了擺手,“算了。”
忽而把臉湊到她麵前又道:“你剛剛把我胳膊卸掉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我同學呢,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有個同學老愛卸我胳膊嗎?”
老鄉微微拉開距離,蹙著眉似是想了一會兒,“你有跟我說過嗎?”
楚辭淡淡提醒,“黑風寨,古銀樹上,我不是跟你說就是為了救她才來的這裏嗎?”
老鄉恍然大悟狀,“哦,好像是說過。”
“你知道那個同學是誰嗎?”
“是...誰啊?”
楚辭盯著她的眼睛,著實克製了一下才不讓嘴角上彎,皺著眉道:“我不是把你錯認成紫蔚嗎?我那個同學就是紫蔚!”
然後撫著下巴一副單純感歎的模樣,“你們相似的地方實在太多,要不是你已經發過誓不是她,我真的會以為你就是她。”
又好奇道:“你說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呢?”
“習武之人的套路都是一樣的唄!”老鄉不以為意的樣子,又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感慨道:“我以為你又要揪著我說我是紫蔚,看來你現在真是成熟不少了。”
“你都已經發了毒誓,我怎麽可能還以為你是她。”楚辭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如果咱們能回去你一定要見見她,我覺得你們一定能成為最好的朋友。”
“行啊,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性格那麽相似。”老鄉欣然答應了下來,然後又有些困倦似得靠在牆上打了個哈欠,“我再睡會兒,好累啊。”
楚辭偏頭又瞧了她一眼,然後也靠在牆上閉上眼睛小憩了一會兒,隻是那彎彎的嘴角泄露了他此時美好的心情。
剛剛接回去的胳膊依舊泛著淡淡的酸疼,卻還是原來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思緒翻湧,此時楚辭腦海裏最清晰的,是高一那年。
作者有話要說: 想寫高中的事情,哈哈
☆、匆匆那年
那是一個及其炎熱的夏季,楚辭實現了初中生到高中生的蛻變。
新的學期,他就隻有一個願望——換個新同桌。
楚辭待的一中是b市最好的中學,初中部和高中部都隻招b市最優秀的學生。楚辭的家世優秀,所以他也算是一個‘優秀’的學生。
初中部的畢業生若想順利直升高中部,也隻能憑實力,楚辭暗暗想,就算紫蔚能順利從初中部直升高中部,也不見得他們還能分到一個班級。
哈哈,他就要脫離她的魔掌。
但是開學的時候,看到坐在教室左方的那抹熟悉的身影,明明是炎熱的夏季,楚辭卻仿佛進入天寒地凍的北極。
‘砰!’的一聲,那是夢破碎的聲音,炸的楚辭腦子有些暈。
楚辭和紫蔚在初中的時候,就是學校的風雲cp。幾乎所有師生都知道,紫蔚是壞小子楚辭的克星,全校就她一個人能管住他。
不,準確地來說就她一個人敢打他。
楚辭理所當然的又和紫蔚成了同桌,神奇的是曾在初中當了三年班長的紫蔚拒絕了班長的職務。
所以,楚辭發現紫蔚不再管他了。
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地相處著,楚辭注意到她一旦有時間就會趴在桌子上睡覺,每天都疲倦不已的樣子。
和從前的氣勢淩人精力旺盛的模樣相比,判若兩人。
隻要楚辭上課的時間不搗亂,他那些曠課、不交作業、逃學、與外校生打架等等壞學生的行為紫蔚一概不管。
於是楚辭被紫蔚壓製了三年的中二期徹底爆發了,凡是學校不許的事情他幾乎都乾了。像條脫韁的野狗,弄得班主任十分頭疼。
情竇初開的年紀,小姑娘都迷戀帥氣的壞男孩兒。楚辭本就長得好看,家世也好,頓時吸引了不少初中部的小學妹和高中部的老學姐。
每天都有妹紙到a班的門口給他遞情書,但是楚辭什麽壞事兒都乾就是沒玩兒早戀。他覺得女人這種生物很麻煩,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
這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姿態,反而引得一大批迷妹前赴後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