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已經陷入了昏迷,冷瑟的夜,涼風陣陣。
楚辭瞧見幻靈披著紫蔚的衣服,在紫蔚從樹上跳下來之後,解開自己的衣服準備給她穿上。
紫蔚卻對他笑了笑,“你現在怎麽這麽乖?”
隨後接過他的衣服,披到了安白的身上。
幻靈含淚的眸子看了紫蔚一眼,“姑娘,求求你救救安白哥哥吧,他不能再待在這裏了。”
紫蔚看了一眼楚辭,對他挑了挑眉,楚辭認命地走過去將安白背了起來。
將幻靈扶起,紫蔚擔憂道:“還能走嗎,要不我背你?”
幻靈突然對著她又跪了下去,含淚搖頭道:“我不能走,姑娘請你們把安白哥哥帶出巫靈村,別讓他再回來。幻靈在此謝過二位的大恩大德。”
說著就要磕頭,卻被紫蔚擋住。
“別傻了,留下來等死嗎?”紫蔚把她揪了起來,“你不走,他醒了肯定還會再回來,到時我們也救不了他。”
楚辭背著一個大男人已經很累了,看見二人在那墨跡蹙了蹙眉,“快走吧,等會兒該有人來了!”
紫蔚掃了一眼四周,問道:“可以從這裏直接離開巫靈村嗎?”
幻靈搖了搖頭,“這裏是巫靈宗地,離開巫靈隻有村口那一條路。”
於是,紫蔚扶著幻靈,楚辭背著安白,四人著實折騰了好一會兒才下了密道。
下了密道,紫蔚抄起梯子一直帶到了古井中,對著楚辭道:“這比繩子方便多了,你先背他上去。”
楚辭在先,幻靈其次,最後是紫蔚。
紫蔚沒有用梯子,順著繩子爬上來後從鐵環處解開繩子,原封不動地扔回了樹上。
四人在夜色中極速地前行準備直接出村,路過老人的家門時,紫蔚的腳步停了下來。
楚辭也覺得不告而別有些對不起老人家這兩日的照顧,有些鬱悶地看了一眼那座隱入夜色的小院。
幻靈看了一眼院子,察覺到他們的異樣,問道:“姑娘,你們認識荀大叔嗎?”
原來那個大爺姓荀。
楚辭看了一眼紫蔚,“咱們走吧,把他們送出去,有機會再回來看望大爺。”
紫蔚點點頭,幾人正準備舉步離開,就在這怔愣的片刻,大爺已經走出了院子,站在門口遙遙地望著他們。
被抓個現形,也是有些尷尬!
老人走了過來看了四人一眼,沒有多說什麽。塞給了紫蔚三個包袱,才道:“走吧,別再回來了。”
說完便背著手轉身離去。
紫蔚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胳膊,抑製住胸腔裏那股酸澀,“大爺,對不起。”頓了頓,“您,好好照顧自己。”
大爺終是露出第一個淺笑,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快走吧!”
酆州縣城的一間客棧內,大夫正給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安白診著脈,楚辭無聊地坐在桌子邊轉著手裏的杯子。
隔壁房間,紫蔚正在給幻靈上藥,瞧見她秀眉緊蹙的樣子,寬慰道:“別擔心,已經請了大夫,不會有事的。”
“姑娘,謝謝你們。”幻靈真誠道:“若是沒有你們,我們可能已經沒命了。”
紫蔚笑了一下,“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本來我們已經打算離開了。”
替她最後一道傷口抹上藥,“好了,你…是在這兒休息,還是去隔壁?”
“我想去看安白哥哥。”
二人進門,大夫已經離開。
紫蔚看了一眼坐在桌邊的楚辭,“大夫怎麽說?”
“沒有大礙,已經用了藥。”
隻不過受了一頓鞭刑,加上被吊在樹上一天一夜,這才體力不支暈倒了。
楚辭想,根據力的作用與反作用效果,一個一百三十多斤的男人被吊在樹上,在重力的作用下,相當於舉了一個一百三十多斤的重物一天一夜。
累暈也是十分正常,更何況還受了傷。
幻靈坐在床榻邊正哀傷地看著沉睡的男子,漸漸又有要哭出來的趨勢。
楚辭扯住紫蔚把她往外拉,“別當電燈泡了,瓦數太大!”
二人進了隔壁房間,空氣中殘留的淡淡藥香還未散去。
楚辭掃了一眼羅漢榻上放著的藥瓶,對著紫蔚哼了一聲,“流氓!”
冷嗤一聲,紫蔚走過去揪住他的耳朵,“你說誰呢?是不是皮又癢了?”
“我說的就是你!”為了逼她承認自己的身份,楚辭有如吃了雄心豹子膽般狂妄了起來。
“李剛,你是男人,你怎麽能給姑娘上藥呢?”楚辭拉著她的手想把耳朵救下來,“就算你現在用的是女人的身體,也不能抹去你是男人的事實!”
否認啊,繼續否認啊,楚辭心裏有心得意。
“切!”紫蔚又是嘲諷一聲,“你是不是嫉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