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如雨下。

她哽咽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怎麼向桑大勳交代，又如何向桑漓地下的媽媽交代，這孩子一路走來太苦了！

明明前些天，她的事業那麼熱烈地，即將綻放。

“沈姨！”

桑漓輕顫著嘴唇，輕輕靠到她的肩頭，淚水很快就將沈清的衣裳沾濕……她擁著桑漓，感受著她最深沉的痛。

門外，季炡站著，安靜看著病房裡……

片刻，他輕聲對身邊的秦秘書說：“把這層樓的保鏢全部撤了！”

……

下午，沈清約了季炡單獨說話。

在季炡的辦公室裡。

沈清畢竟是年長女性，又當過多年的闊太太，真心想辦一件事情時還是很沉穩的，她麵容憔悴，卻依舊感謝護士送過來的咖啡。

精致湯匙輕輕攪著咖啡。

很快，咖啡香味溢滿整間辦公室，很香但又略帶苦澀。

沈清放下湯匙，抬眼注視著季炡，委委道來：“季炡，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看好你跟桑漓的婚姻，也很喜歡你，我是真心希望你跟桑漓能白頭偕老的！前陣子你對家裡的照顧，我跟桑漓爸爸也很感激！”

季炡聲音艱澀：“沈姨，那是我應當做的！”

沈清輕輕搖頭。

她垂眸苦笑：“從前你們感情不好，家裡情況最不好時，桑漓也不敢從你手裡多要一分錢！但是前陣子你表現得那麼在意她，不光是桑漓這樣純真的女孩子，哪怕就是我們為人父母的，也是動容的，就連她爸爸心裡也稍稍鬆動……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如今你們婚姻走到這步田地，我們也不好再享清福，總歸是不適合的。”

季炡手掌緊握，他沒有出聲。

到了這種程度，沈清依然十分平靜，十分體麵。

事實上她性子烈，她的平靜和體麵都是為了桑大勳一雙兒女著想，她怕季炡對桑時宴落井下石，她更怕季炡對桑漓糾纏不放手。

沈清將一把鋥亮的鑰匙，放在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