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文臣武將(1 / 2)





遠在青州的博王朱友文,在接到密函後,氣憤懊惱至極,胸中鬱結更重。口中澀腥當即吐血,然鬱鬱而寡歡,臥床不能起隻得湯藥續之。

他隻消半月便能成事,隻怪梁帝這般狼心狗肺,中途削減賑災錢糧,以至他再需一月時間。現下王妃失蹤,康勤還未待證據確鑿,直直將矛頭對準梁帝。眼下,他已然失去該有的理智。

得郢王密函,他才知曉王妃失蹤。這不得不又欠朱友珪人情,於信函中得知是均王背叛了自己,康勤實難相信。可反思下來,確實隻有均王朱鍠才具備這般能耐。頓感傷心之餘,他後悔自己曾一心將皇後張氏視為親人,故而將朱鍠視為兄弟,現在看來真是極其可笑,可笑!

固然朱姓一族才是一家人,這都怪他太高估自己。

想起四弟曾燦爛如陽光的笑顏,康勤周身寒栗。這般不顧兄弟情義,是他錯看了人。

家將問康勤,“王爺,是否準備回朝?”

以王爺對王妃的態度,那自然是要回的,隻是這次,“否。”

家將有些震驚,一臉難以置信。

“幫我擬份家書,告誡苦夙定要將王妃失蹤的消息封鎖,不得傳出王府。府中知曉內情者,格殺勿論。”

“是!”

“還有,讓苦夙不惜一切代價,給均王掛上弑君之名。”

“這?王爺?”家將嚇得跪在康勤麵前,麵色煞白。

“還須我再說一遍嗎?”閉上雙眸,康勤說話的聲音都較往常沉重。

家將欲言又止,隻得無奈退去。

幾日後,均王被囚。梁帝朝堂上勃然大怒,亂劍砍死替均王求情的一位文臣。

隨即下令,將聲援均王起事的晉軍俘虜近萬人,以戰敗之名押解白馬驛施以砍頭。旨意一出,朝堂一片嘩然。

“俘虜不可殺之,陛下?”宰相敬翔跪於殿前,想求梁帝收回成命。

眾臣皆隨同敬翔跪下,同稱,“臣附議……”

見眾人如此,梁帝更是氣憤。“你們都想反老子嗎?”

“陛下,臣等忠言逆耳,俘虜切不可殺之。”

“都是老子階下囚,殺之有何不可?”梁帝用手中還血淋淋的劍,直指剛才被砍死的文臣,“這就是反老子的下場,睜大眼睛看仔細些。”

眾臣皆嚇得不再說話,更有人看著如泥般癱軟的屍體,嚇得直接暈倒。

“陛下!懲治逆臣可交由內務府查辦,何須陛下如此?”敬翔還在指責梁帝,身後眾臣皆是嚇得替其懸起一顆心。

“你……”梁帝懸起血劍,直指敬翔額前。

朝中兩派,以敬翔為首乃文臣一派,曾得張皇後在世時極力扶持。另一派為武將,為梁帝所熱衷,當年為堵天下悠悠之口,武將首輔氏叔琮被梁帝賜死,故而武將一派無首臣。

敬翔毫無畏意,堅毅平靜的目光讓梁帝青筋曝起。

“宰相敬翔目無聖尊,北征戰事緊不宜究其過。故,當即壓入天牢,待北征軍凱旋之日再行定奪。”梁帝記得張皇後臨終前交代的三件事,其中一件乃‘十年之內敬翔掌政務,可罰處不可殺。’

朝堂上嘩然,不僅文臣一派人心惶惶,就連武將們都開始坐立難安。

儒生敬翔主仁政,在百官之中口碑極佳。更是以提倡儒學,而影響著諸多勢力。現在梁帝以北征軍得勝歸期作為籌碼,這一手隔山震牛真是震的文武兩派欲聾發聵。

以大梁新編軍法,出征將領皆不可違天子令,士兵不可違將軍令。所屬軍編必當以命護之,兵從上級,將不倒而兵不歸,將倒而兵歸視為叛軍叛國之舉。

如若北征軍這次繼幽州大捷後,能順勢北上再取晉燕邊境重鎮,那自然歸期將近。但萬一此役落敗,凱旋之期無望,自然宰相敬翔可能在天牢永無天日。又如若燕劉抵死掙紮而致戰役拖遝貽誤戰機,那凱旋之日便遙遙無期。

梁帝這一招著實陰損。文武對峙已久,眼看郢王回朝與博王有回暖之意,這一出‘凱旋之日再行定奪’是要將一切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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