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美人如斯(1 / 2)





才出博王府府邸,郢王朱友珪便暗示埋伏於府外的弓箭手回撤。

轉身再看一眼這博王府,他不免嘴角微扯,麵露陰沉邪魅之笑。‘希望你的真實身份,不會令本王失望!’

浩浩蕩蕩一行人在汴州街頭行進,相當招搖過市。

從樓台上望去,馬車上鑲著黑金邊的‘郢’字牌樽赫然在目。如此動靜,惹人不免多看幾眼。敬翔今日得友人款待宴食珍饈,食之過甚而食殤,席間便行至樓台飲茶解膩。大梁初立,東都各層皆百廢待興,如此熱鬨之舉,卻是不得多見矣。

隻是這郢王今日不知又是做何計劃?觀一眼這行人背馳方向,敬翔開始若有所思。

一同被這動靜吸引的,還有前幾日病愈還朝的太尉張全義。今日在席間再見初愈的張太尉,敬翔滿是欣慰。

“敬相怕是已經動搖了。”坐於木輪椅上的張全義又為敬翔斟上新茶。

“繼儲之爭,放置哪朝哪代,皆是必經之舉。吾等為人臣,當明哲保身為先啊!”於張全義,敬翔依舊如當年般無所不談。

“敬相所言極是。”

不同敬翔的若有所思,張全義麵上的笑容,更叫人有些看不明白。

夜半,燈火嘹亮的街麵上行人蕭瑟。

不知何處走來的襤褸乞女子,衣衫發飾皆破碎不堪,甚至有些破損處能叫人麵紅耳赤。今已入初冬,冷風貫骨凍的乞女子瑟瑟發抖。

打更夜巡鑼聲逼近,女子不躲不避,仿佛對打更聲置若罔聞。

待侍衛查探過四周並無可疑,他這才迫不及待的奔向她。

手剛一碰上乞女子,便惹來她猶若發狂般的吼叫。吼聲淒厲決絕,振聾發聵。恐引來夜巡城衛,他不得已將乞女子擊暈,用披風將其圍裹,趁夜色疾行而去。

城郊一處老宅中,有老婦侍女在後門處焦急觀望,人人緊張沉默。這些下人模樣的侍女,個個圓膀闊背,即便麵目被些脂粉遮蓋,卻也難掩習武之人的沉穩氣息。特彆是那老婦,內行人一眼便能瞧出其身手不凡。

“來了,過來了。”突然一侍女窺得遠處微弱的籠光,向眾人提醒。

“快去備些熱水,吩咐好了再去熱些軟食。”老婦也窺得籠光,連忙催使侍女去準備。

“殿下,若蘭姑娘這是怎了?竟傷成如此模樣。”

“崔姨莫問了,先替她看看傷勢如何。”郢王朱友珪麵色凝重,看著懷中女子亦是心痛至極。

“是。殿下請先隨老身返屋,這邊……”

行至房中,將她放於榻上,他目光所及儘是她衣不蔽體的傷痕。

早已聽線人來報,花弄影那賤婦如何辱她虐她。要是沒親眼目睹,他真真難以想象這一身傷會映在她身上。

“……不要,不,不要……不要碰我,不要啊不要,啊……啊,不要……”榻上女子夢魘不斷,猛然瞪大一雙眼眸,看著空氣也驚魂未定。抓起身上僅有的布料,一邊掙紮嘶吼,一邊裹緊自己縮去床欄。

“若蘭,彆怕。我們安全了,彆怕。若蘭你看看四下,看看我……”朱友珪上前一把抱住戰戰兢兢的若蘭,以免她掙紮跌下床榻。

才觸碰到她,一記指甲便劃破了郢王的頜角。受驚的女子窮其蠻力,硬是掙不開他的拴桎,便宛若癡傻般開始竭聲亂叫。

“王爺,王……”朱友珪貼身侍衛周來剛踏進屋門,便被眼前一幕看呆,竟一時語塞不知該不該稟報。

“何事?”郢王麵色鐵青,於周來語氣也頗有不耐。

“回稟王爺,那博王府確在今晚四更天時,從側門趕出一趟柴車。”

“車上裝的什麼?”

“十具男屍。”

“可查得這些人身份?”

“已尋得乞者指認,確係前些天無端消失的行乞之人。”

聽到這裡,朱友珪牢牢抱住若蘭的手不由攥緊,指節泛白青筋暴起。

若蘭久不能掙脫,氣急敗壞之下,竟一口咬住朱友珪手臂。嚇得蕭姨和周來本能反應的要上前扼製,卻被朱友珪一手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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