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線索(1 / 2)





在周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張望下,王爺的馬車絕塵而去。

“去買壇酒又不耽誤多長時間,王爺這一會兒都等不得了?”

抱著一大壇酒,周來滿臉不爽的踱步朝馬車方向而去。

郢王府,內院忙亂。

楊夫人正在著手操辦一月後,新朝祭祀天恩的儀妝。屆時,新朝皇戚皆會享百官朝拜,那個人便會在眾人之上,恩澤萬民兌現曾說予她的承諾。

“那式樣的花,在衣袂角多繡上兩朵,怪彆致好看的。”

“是,夫人。”

西街找來的繡娘聽說是全汴州最好,今日繡的式樣自然也好看,楊夫人確實滿意。

新朝祭祀的大典在下月,估摸算起還有三十二日。趕製這件百柱牡丹服,日辰雖緊迫慌張,卻也叫她不得不心情暢快。

遙想十年前,遙喜被那人搶走,她便再無籌碼做見那人的借口。十年之後,高牆外世態變遷滄海桑田,幾日前再見那人派來的通傳官,她再也抑製不住接到那人顧念的悸動。她在這府上竟十年未曾出門,想來定是那人還念及她的好,這才在十年後來召見。

十年幽禁,足以消磨對一個人的愛和恨。她早已不是昔日那明媚女子,顏上未見斑駁,可那雙纖手,到底是曆了風霜細紋橫生。

這時前廳來人稟報,說是王爺去酒樓定酒,這還沒多久就回來了。

楊夫人放下手中繡服,明眸善睞的笑意即刻附於臉上。

“前廳事忙,吩咐下去廚房,給王爺預備些膳羹,屆時同我一道端去。”

“是,夫人。”

“繡娘子,叫我瞧瞧你方才起針的方位……”“是,夫人瞧這兒……”

祭祀天恩的祭壇就設在無涯寺,那預算著行進半月的祭天大典,可需他們後眷人等吃齋誦經七日後進壇守著。新朝開元時,並未受九錫之儀,在前朝列國諸侯間自然是一直被詬語的。那人一向又專橫霸道,生性不喜受那繁文縟節束縛,可他怎知,即便是新朝初登,沒有前朝九錫儀仗和禪讓蔭佑,他道德上是遠不能成正統。

故而,才在敬相一乾文臣的推崇下,有了這次的祭天大典。

如今那張氏已病逝,梁宮後位空缺。不得已為之,才將這操持後眷進壇的事宜落在楊夫人手上。

這不王府近些日子進出的人,空前變得多了。這番熱鬨境況,往常是斷然見不著的。遙喜雖然是封了王,搬進了這王府,也算是有這名正言順的府邸。可遙喜因為她的緣故,聽說在朝堂上並不受用,也就沒了門庭若市的恭維之輩。

聽前廳的小廝說過,張氏那賤人所出的朱鍠陷進了謀逆案發配了,收養的朱友文如今是秘密收押著,府邸都被封了,怕是也成不了事。

天大的時機就這麼落在遙喜身上。要是她還不出手,為兒子謀算謀算,這母憑子貴的世道,她還如何正大光明的走出高牆。

若是祭天的後眷事宜被她置辦的妥帖,到時再籠絡那些權貴後眷,為遙喜日後奪嫡定能埋下暗力。

楊夫人深知,遙喜雖是她親生,可畢竟不是姓朱……

郢王府院第。

方才那馬奴受命牽走茯玥三兄妹,說是領去下房尋些吃食,茯茶亦並未多想。

茯茶被朱友珪從側門領至廳內,小廝侍女們都不曾見著,就被朱友珪轉身攬入懷。這下倒嚇得茯茶掄拳直捶,口裡大罵‘淫賊’。

茯茶不知這王老爺突然發什麼瘋,領她們從側門進,若說因為怕領乞丐進門被人說閒話,她還能想得通。可現在,這老爺才掩了門,就迫不及待的輕薄她,真教她惡寒這所謂的有錢人家。

“虧得你長這一張好看的臉麵,叫本姑娘被這臉麵迷惑了去。沒曾料到,你竟是人麵獸心,還未等簽下賣身契,這就迫不及耐輕薄。”

“你又瘦了。”朱友珪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什麼?”說什麼呢?茯茶心裡有些莫名其妙,可見這王老爺的神情也不像演出來的,一時變得不知所措。

“府中有暗線無數,你是前朝舊人的事,官家怕是早已知道了。將你囚於後庭,原是為了掩人耳目,待我摸清了那些暗線,你才能安然在這府中。”

“什麼前朝後朝?王老爺你認錯人了。”茯茶越聽越覺得荒唐,開始在他懷裡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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