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女子本無罪(1 / 2)





大梁東都城,新帝登基的喜悅還在餘慶中,人們似乎都已忘了前不久先帝暴斃的噩耗。

茯茶近來總是溜去囚禁朱鍠的內宮,一進去便是一兩個時辰後,才會在內宮側門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身影。

朱友珪身邊的親信也不止一次將這消息遞交給他,隻是不知為何,他回一聲‘知道了!’就靜坐於殿內不再動彈。

茯茶的身份在那群老臣眼裡,還是先皇的皇貴妃。在史官文書裡,她的封號依舊保留著皇貴妃的頭銜。朱友珪不想承認她的身份,可始終拗不過吏部的一眾老臣。

那群老臣可並非出於什麼忠於先皇的忠心,才堅持不讓朱友珪動其封號,而是明顯的想給這個新皇一個下馬威。

誰都心知肚明先皇朱溫的暴斃太過蹊蹺,重重疑慮難以讓人信服,儘管表麵上被朱友珪一派維持的有理有據,可朱友珪早前與皇貴妃那耐人尋味的前塵往事,總是讓人心不得安寧。黃河對岸的動靜近來開始變得不再頻繁,這一前兆讓他不得不及早防備,畢竟柏鄉大戰的失敗,任誰都能看得出初立的大梁國內在隱患。

對內不穩,對外便沒有了優勢,就算當時的梁軍在天下人看來,戰力遠超晉軍。內憂不除,強大如梁軍,還不是照樣潰敗不起。

王彥章算是再用不得了。緣何?還不是因為朱友珪繼位之後,鑒於朝中輿論,竟毀約於王彥章。起初說好事成之後,均王朱鍠交由王彥章親自監斬,可朱友珪竟事後再也不提,甚至對其避不見客,此種做法,教王彥章那樣自尊心極重的人,如何受得了。

眼看黃河邊異常急需用人,平時精明似鬼的朱友珪,竟做了一個讓世人不解的決定。

這個決定,便是讓身殘誌堅的太尉兼中書令張全義,坐鎮黃河邊境。

朱友珪的旨意一經公布,朝堂上皆一片嘩然。更有老臣氣得當場暈厥,直言朱友珪糊塗。

這幾日,朱友珪不想上朝,因為那些老臣總在朝堂上以死相逼。他不想和朱溫一樣,變成他們眼裡濫殺的霸王,如今一直收起鋒芒,也是想要他們的刻板映像能改變。

今日用過午膳,他聽說茯茶又去了內宮,索性就去她會途徑的路邊等她。

他不知在路邊站了多久,站到額角都開始脹痛了,依然還未撞見茯茶。

侍官問他,“陛下,後方涼亭離此處不遠,奴已差人備好坐墊,陛下你看?”

“不,朕就在此處等著。”

“是。”

又過了半個時辰,那個吸引他所以視線的身影終於緩緩而來。

他從未有此時這般的激動,望著她款款的身影,竟眼眶都潤了。“茯茶?”

“……這麼巧?陛下也是來看均王殿下的嗎?”在他看來,茯茶的拒人千裡,是那麼的刺眼。這冷漠的語氣,沒有比這更能凍傷他的了。

“不,我來看你。”

聞言,茯茶眼中寒意更深。“意思是說,你早便知道我來此處了?”

“是,啊不是。我,我是說,我知道你來看他,但……”

“夠了!你既知道我來見他,為何早不動手?難道是想等到今日人贓並獲,再來羞辱我嗎?”

“……在你心裡,竟是這樣看我?”朱友珪噙著淚看她,那張曾經鮮活的笑臉,竟不知何時開始,變得如眼前這般陌生。

“若不是來抓我的,那茯茶就先行回宮了。哦,對了,陛下如今已是至尊,日後言辭語氣千萬彆再曖昧不清,茯茶在這宮中人微言輕的,可是承受不起因陛下而起的流言蜚語。若無要事,奴先告退了。”

茯茶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留情麵的意思。

“我都跟你解釋清楚了,為何你還是不肯原諒?”朱友珪實在難以接受她如今的拒人千裡,聲音中的怒不可揭難掩。

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茯茶駐足大笑,看得眾人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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