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地宮(1 / 2)





才出並州城的茯茶,順著偏離官道的小路行去,接晉王妃親自授命的暗衛們一路尾隨。

不緊不慢跟著,走了七八十裡的崎嶇路,直到跟至年久失修的某處地宮附近,茯茶仿佛人間蒸發般,再無其蹤跡。

尋不到茯茶的暗衛們,發掘此事怪異,連夜返回去王府報備。

那處地宮到處透著邪乎,在並州城外的傳說,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山中有個地宮,好似很早以前就存在了。常年冬雪融化後不久,就有‘嚶嚶’哭聲流出,聽久了還容易使人致幻。

曾有附近山民因好奇那哭聲,找來同樣好奇的發小結伴去尋找原因。可七日後仍未歸,家中妻兒掛念。故進山去尋,才行至地宮附近,就發現了與其夫君結伴的發小。可那發小早已死去,身上多處被撕咬,像是經曆過什麼慘絕人寰的撲殺,死後還一直保持著驚恐的麵相。

此時,兒子不敢再往前行,哭嚷著要回去。母親不肯,誓要尋到丈夫才罷休。就在母子二人推搡之時,多日未見的山民出現了。隻是,山民麵目全非,對妻兒已然不認得,還同野獸一般長出滿口尖牙。呲牙咧嘴的朝妻兒撲來,若不是其妻子認得他身上所穿,是自己縫製的針腳,哭喊著山民的乳名,讓人性還未完全消散的山民生了片刻的猶豫,恐怕母子二人就難免魂斷於此了。

自那以後,地宮方圓十裡再無人煙,驟是原本能山路,也被村裡的山民們封了。

入夜,暗衛們守在茯茶消失的地方,等著回去報信的人返回。可久等未見來人,餘下的三人越來越害怕。

因為那致幻的‘嚶嚶’聲,已經忽遠忽近的哭了五六個時辰。

這明顯不是有人在作怪,周圍已經了無人煙多年,若說是有人在這裡裝神弄鬼,那肯定會留下一些人跡的線索。可這裡除了他們三個,再就是消失不見的茯茶之外,便再無生跡的可能。

突然,草叢裡一陣竄動,暗衛三人分彆被拖進齊肩的荒草裡……

第二日清晨,比對著手裡的地圖,茯茶饒了這地宮及其周邊的山口十幾圈,硬是走到小腿肚都快爆裂掉。

這天囚族祖輩們藏匿的手法,還真是詭異。茯茶再仔細查閱著地圖,就怕一步行錯,便全部得重來。

順著哭聲的周而複始,她沒有一刻敢停歇。

族人說過,“哭聲響,指路循聲去。哭聲歿,原地尋入門。”哭聲一年隻一次,若是這次還尋不到入口,她便不得不空手而回。因為師弟快要回來了,而她的秘密還不是能告訴他的時候。

不知道該說她是幸運,還是倒黴,剛一腳崴在了泥坑裡,那哭聲也適時戛然而止。

“嘿,怎麼不嚶了?唉!”說完話,四周仍是寂靜一片。這也不像是會有人回答的樣子,她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了。

好在是一腳踩進了泥潭裡,腳腕除了輕微的脹痛,還好未傷到筋骨。

環眼四下,茯茶覺得有些為難。

‘入門’在哪?這裡已經是離那地宮二三裡遠的一處山坡,周圍除了熙熙攘攘的樹,連塊像樣遮掩門洞的石頭都沒有。

這莫不是在開玩笑?

趕緊拿出地圖,她在紙上比比劃劃,還是推演不出這入口的所在。尋了這麼久,又餓又累不說,還讓她摔了不少跟頭。譬如腳下這破泥坑!

氣惱的茯茶一腳跺進去,濺起的泥水將她的臉都弄臟了。

“連你都敢氣我?看我不踩死你!”雙腳都跳入其中,茯茶賭氣般恨不能將那些泥水都踩飛出坑外。

暮然間,稀鬆的林中不知何處吹來漫山的瘴氣。

清晨陽光微弱,瘴氣在這山林間彌漫速度很快,不經意間就將茯茶縈繞其中。

站在其中,仿佛置身仙境。

茯茶不記得什麼時候起,麵前出現了一條延申至林中深處的石子路。看那些石子的鋪設,井井有條的樣子,不僅形狀各異,大小還意外的相近。那深處有種能讓人好奇的莫名向往,像是有推脫不掉的魔力,指引著茯茶朝它走去。

腳下並沒有石子膈腳的痛覺,茯茶在小路上走了近半個時辰,那些石子路居然還沒看到儘頭。

可周圍的瘴氣似乎越來越濃,她隻覺得腦中越來越脹,足下也漸漸如灌了鉛般難行。

‘這是怎麼了?方才明明還好著呀,這是何處,怎麼處處都透著神秘?’

腦中的疑問越發多了,她來不及一探究竟,終於支撐不住,直直倒下。

隻是,倒下的那一瞬,瘴氣縈繞的四周,一切化為雲煙,頃刻不見了。方才明明是一條石子路,眼下竟什麼也沒有了。那路,還依舊是山中的亂石雜草……

晉王妃劉嬿領著王府的護衛趕來時,隻在那地宮附近看到已斷氣的三名暗衛。

三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像極了被撕咬過後的殘餘。昨晚聽說那張貞娘走到這詭異之地,便消失不見了,她著實大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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