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薄朔雪呼吸一滯,趕緊放下手臂迎過去,摟住她。

鬱燈泠柔軟的發絲溫溫涼涼的,纏繞在薄朔雪的手臂上。

她額頭貼著薄朔雪的下巴,用氣聲說:“薄朔雪。”

薄朔雪應了一聲。

鬱燈泠也不知道醒全了沒有,又迷迷瞪瞪地喊:“薄朔雪。”

薄朔雪應的聲音大了些。

她在薄朔雪肩膀上蹭了蹭頰邊的發絲,又用一模一樣的語氣說:“喜歡你。”

薄朔雪:“……”

北境深夜,主將大人像中了神秘奇毒,全身又軟又麻。

阿燈怎麽突然對他這麽好?簡直難以招架。

鬱燈泠貼著他更加覺得暖和,安安穩穩地又睡熟了,薄朔雪咧著嘴角傻樂了許久,心情又跌宕起伏起來。

畢竟被長公主冷待慣了,突然對他這麽好,薄朔雪一時之間真是不適應。

甚至想到,阿燈是不是在宮中還遭了什麽額外的罪,才把她嚇成這樣,連原本的高傲冷漠都消失殆儘。

這般一想,薄朔雪的好心情就不翼而飛,並且在心底深深斥責起之前對這樣的阿燈感到享受的自己。

翌日一早,洛其打著哈欠過來給鬱燈泠換藥。

軍中也沒有侍女,原先都是鬱燈泠自己換上,再讓洛其檢查一遍。如今薄朔雪在,這換藥的事交給薄朔雪便是,再沒有比他更放心的了。

洛其隻調好藥草,敷到紗布上,遞給薄朔雪。

薄朔雪恭恭敬敬,對準了位置,就閉上雙眼,將紗布小心翼翼地纏上去。

手指在繞過前胸時,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謹慎,生怕碰到什麽冒犯之處。

鬱燈泠早就不覺得痛了,隻是背後傷痕看著嚇人而已,薄朔雪這樣小心翼翼,鬱燈泠以為他是怕弄痛自己,並不在意。

她一開始安靜地等著他弄完,等了一會兒有些坐不住,身子無聊地前後晃動,目光跟著帳外士兵們齊步跑過的身影晃動,像是想要出去看熱鬨。

她動來動去,不經意間,薄朔雪的指尖從紗布未曾裹住的地方擦過。

薄朔雪手指一頓,喉頭吞咽了幾下,強自鎮定著,極力撇去那柔軟細膩的觸感,繼續小心動作。

鬱燈泠未曾察覺,猶自晃動著。

直到薄朔雪的指尖從軟嫩的一粒上劃過。

薄朔雪僵若石雕。

鬱燈泠也頓了一下。

她扭過臉,衣衫掛在肩膀之下,半滑不滑地挽在手臂上,清明的雙眸直直看著薄朔雪。

薄朔雪額上綴出粒粒汗珠。

“薄朔雪。”鬱燈泠平聲開口,“癢。”

“抱、抱歉,我,我,對不起……”薄朔雪語失倫次,漲紅了一張臉,雙目如炬專注到極致,強逼自己分寸也不能移動目光,將紗布打了個結綁好,又幫鬱燈泠把衣襟全部拉穩扣好,才掙紮下床,落荒而逃。

鬱燈泠的目光跟隨著他逃出帳去,表情一直沒什麽變化。

薄朔雪逃出去,冷靜了好一會兒,方才喘上口氣。

臉上的熱度一直沒退,薄朔雪怕被人瞧見,便專挑避著人的地方走。

他雖自稱是長公主的“未婚夫君”,但那隻是應了長公主朝他奔來時說的那句話。

而實際上,他手中什麽聘禮也無,更沒有禮儀見證,如何能顯得出他的誠心,自然不敢真正以這個名號自居。

既沒有名分,當然隻能發乎情止乎禮,長公主對他不曾設防,他卻不能趁機亂占便宜。

薄朔雪在心中反複背誦君子之禮,表情是冷靜了,深處的心思卻攀爬上來幾分不甘和不足。

薄朔雪將其忽視,提步走向外場,去看練兵。

鬱燈泠吃過早飯也跟了過來,像會自己回家的小貓,找到薄朔雪,就黏在他旁邊。

薄朔雪卻脊背緊張僵硬了起來。

他什麽時候被長公主黏過。

他真的配得上這般的待遇嗎。

薄朔雪心神一陣恍惚。

他輕輕咳了一聲,在鬱燈泠靠過來的時候,悄悄鬆開一些負在身後的手臂,讓她挽住。

鬱燈泠也不說話,隻是挽著他靠在他身上。

訓練中的士兵們目光控製不住地往這邊瞥,一個個臉上露出牙齒酸倒的表情,止不住的羨慕。

被眾人看著,鬱燈泠也絲毫不動。

長公主向來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自然不會考慮害不害羞的事。

薄朔雪又低低咳了兩聲,終於忍不住,說出心中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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