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人比天高】(1 / 2)





墨門,丹青峰。

中年儒士在月光下散步,往小住的竹屋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慢很慢,因為他需要平複一下自己的內心。

以他的閱曆,自是見多識廣。可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在他一生之中,也可算是最為驚人之事。

“是機緣巧合,還是命中注定?”中年儒士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在心中想著。

木盒內的黑色竹笛,究竟是何物,他也看不穿。

但他心知肚明,這東西是何人留下的。

中年儒士記得很清楚,自己被師父帶回山時的場景。

對於大多數修行者來說,接觸修行都是比較早的,而他卻是相對較晚的那一種。

他被師父帶上山時,已經十七歲了。

十七歲,同齡的修行者,有的已經小有成就了。

而他,連修行世界的門檻都未邁入。

在天玄界,修行沒有年齡限製,不會說過了某個年紀,就不適合修行了。

既然是修行,那麽,哪怕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也可入道。

隻不過早些修行,終究更有優勢些。

而他之所以一直以儒士般的形象示人,便是因為他本就是山下的簡單讀書人。

好讀書,不求甚解。

這也是他往日裏手不離書的原因之一。

確切的說,當初師父帶他上山,也是因為跟他說,劍宗有著讀不完的書,有著山下根本找不著的書。

這對他來說,比起修行,比起練劍,要更具誘惑。

直至,他第一次手握本命劍時,他的人生才有了除了讀書外的第二大樂趣。

那個時候,師弟季長空還未被收入門下,整個黑竹林一脈,隻有他與師父二人。

師父給他上的第一堂課,就是介紹了一下黑竹林一脈的傳承。

黑竹林一脈,是劍宗的諸多傳承中,最為特殊的一支。

這便是劍尊傳承!

而這一脈之所以特殊,還有一個原因。

這個原因,除了黑竹林一脈的眾人外,唯有宗主可以知曉。

黑竹林一脈,脫胎自上古時期最為強大的宗門——【天一道】!

青帝所創的【天一道】!

祖師陸離,便是青帝弟子,隻不過那時候【天一道】已消失於曆史長河中了。

至於木盒內的黑色竹笛,中年儒士對它一直是有印象的。

因為在跪拜曆代祖師時,中年儒士與祖師祠堂中看到過所有祖師的畫像。

在陸離祖師爺的畫像之上,還有一副畫像。

隻不過與其他畫像不同,這幅畫,隻有一道背影,一道仰望天穹的背影。

雖然隻是一道背影,卻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畫中的天穹是那般的高,可不知為何,好像又沒那麽高。

他更高。

而在畫中,這人的腰間,便掛著一根竹笛。

一根黑竹製作而成,樣式簡單的黑色竹笛。

……..

……..

春秋山內,路朝歌來到了熟悉的小院。

這裏是蔣新言在春秋山的住處,也是他前世拜師後的住處。

這裏的一花一草,一桌一椅,他全部都很熟悉,於他而言,這等同於也是他曾經的家。

當然,以他現在和蔣新言的親密關係,這裏也等同於是他的家。

隻是身份不一樣了。

先前是弟子,如今是道侶。

蔣新言見路朝歌一直在觀察著四周,忍不住問道:“看什麽呢?”

路朝歌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就是看看你平日裏生活的地方與我想象中是否一樣。”

“那你覺得一樣嗎?”蔣新言問道。

“一模一樣。”路朝歌老實回答。

蔣新言聞言,倒也沒有去細想,畢竟路朝歌平日裏也經常胡言亂語,他說的一些話,她有時候是完全聽不懂的。

她帶著路朝歌進入了屋子,然後道:“那你……今日早點休息?”

路朝歌看了一眼眼前的房間,在心中道:“好家夥,這不就是我前世住的那間嗎?”

他立刻哭喪著臉,恬不知恥地道:“啊?分房睡啊?”

蔣新言清冷的臉龐上,表情瞬間一滯。

她還沒做好準備。

怎料路朝歌卻一把將她拉進了房間內,並直接湊到了她的耳邊。

溫熱的呼吸與開口說話時的氣流在耳根劃過,讓蔣新言覺得有點癢。

煉體流的強悍道軀,在此刻也有些發軟。

還好路朝歌正一把攬著她的柳腰,這等於是給了她一個支撐。

“分房睡可以,但不能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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