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人,空蕩蕩得連鳥都瞧不見,除卻風吹木葉的沙沙聲,便隻剩下薑予安號啕喑啞的嗓音。

她哭得很認真,像醫院裡剛出生的小孩,第一次降生人世,哭著認識這個世界,她則是試圖將這兩日的經曆以眼淚洗去。

哭過這一次,她今後再不會想起。

因為哭得過於用力,薑予安尚且有些脫力,再加之沒吃什麼東西,舒暢的同時又有些疲憊。

她小幅度地抽噎著,默默地撿起地上的小栗子,一顆一顆地掰著吃。

這種野生的果實味道很一般,長得也小,可對於在深山之中尋不到任何食物的人來說,卻如救命稻草。

薑予安吃得差不多,往自己口袋裡也裝得滿滿當當。

這周圍除卻有野栗子樹,還有一些柿棗,酸澀得很,勉強能解渴,薑予安沒多摘,隻虛虛往栗子上放了幾顆。

隨後,她才抬頭看樹的方向,打算尋一個新的出口下山。

可這快地兒實在荒唐,不似昨天那條山路都是高高的鬆木,這周圍都是一些短小的灌木,藤蔓灌木堵得路都走不通。

薑予安隻能憑借直覺,儘力地遠離傅聿城的方向。

但在下腳準備踏上行程時,手背碰到一叢灌木沾濕,使得她忽然停駐腳步。

她恍惚記得在意識朦朧之際,有人找來水給她濕潤喉嚨。

山風吹拂,吹落枝頭還沒有蒸發的露珠,巧好在她眼前砸出水花。

也是在那一刻,她忽然下定決心,重新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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