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著薑予安往前走,更加近距離地看到鏡像裡麵的彼此。
連帶那些傷疤,也更加清晰。
“商大小姐,現在還那麼自信覺得很漂亮嗎?”
“為什麼不?”
被扣在鏡麵前的薑予安並沒有如傅聿城想象那般崩潰逃離。
她站得筆直,漆黑的雙眸也與鏡像裡麵的自己對峙。
原本因那些傷痕而難過的情緒仿佛一下子煙消雲散,隻剩下滿目堅韌。
她抬起眼眸,透過麵前的鏡子和傅聿城的雙目對上。
“為什麼我不能夠繼續自信?就因為我身上有傷疤麼?的確,這些痕跡十分猙獰恐怖,是如此的醜陋又不堪。但那又怎麼樣呢?”
肩上的力道似乎因為她的話稍稍鬆懈,薑予安也趁著這個時候從他的掌心脫離。
她轉過身,抬頭認真地看著傅聿城。
“我無力讓我的外貌恢複如初,沒有辦法讓身上所有的傷疤全部消散,讓我的皮膚變成從前沒有傷害的模樣。但那不代表,我就有因此而自卑,因此覺得自己醜陋不堪。
這些傷痕,隻是代表我曾經遭遇或者經曆過的不公,是提醒著我的痕跡。於我而言,它們沒有其他的痕跡。”
她淡漠地掃了傅聿城一眼,趿拉著拖鞋從他身側離開。
傅聿城的長臂落下,指尖似乎還殘留她肩上的溫度,目光跟著朝著女人的身影看過去。
其實他沒有覺得她很醜陋。
相反,她是第一個漂亮得讓他覺得驚豔的女人。
隻不過這件長裙將她的美好是在露出太多,他怕自己看得久了,非得把這片漂亮的肩骨和鎖·骨敲碎不可。
而且,他也不願意其他人看到。
無論是誰。
但此時此刻,他更感興趣的還是薑予安此刻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