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他不高興了呢?
也許她的下場還不如酒店的那位大堂經理,冷眼相待恐怕還算是好的,如果她真適應了那種菟絲花的生活,離開了旁人便再無法自力更生,那麼她又當如何呢?
被傅聿城隨意地扔給其他的人,除了討好向他們低下頭顱,便似乎就沒有其他的路。
甘心麼?
自然是不甘心,也不願意的。
所以離開,方是她的最優解。
畢竟待在傅聿城身邊,哪怕按照這男人的性格,他或許不至於那麼沒品的把自己隨意扔給其他人,可想想那項罔顧人倫的手術......
薑予安可以想象到,一旦自己表現出有恢複記憶的模樣,很可能就會被這瘋子帶去做那手術。
把她徹徹底底地變成一張白紙。
可該怎麼離開呢?
薑予安對於傅聿城的話並沒有做出回答,畢竟思緒過於複雜,說什麼都是違心之言,還不如就這樣掀過去。
索性隻向傅聿城笑了笑,便繼續漫無目的地沿著這條小路走著。
醫院雖然不是臨海而建,但夜裡似乎依舊能感受到從海邊吹來的涼風,並沒有覺得如白日裡那般酷暑。
她仰麵感受著夜風吹拂,忽地想到什麼,忍不住笑了一聲。
“怎麼?”傅聿城偏頭看她。
薑予安漾著笑意,向他解釋道:“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來,臨海的城市白天吹到的風是海風,夜裡吹到的是陸風。方才感受到有風吹過的時候,第一反應竟然是海風吹過來,所以覺得好笑。”
傅聿城並沒有get到她話裡的笑點,不過是一個知識被糾正,又有什麼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