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也有人跟著湊過去,小聲又卑微地附和詢問。

目睹這一切的薑予安隻覺得很神奇。

因貪婪離開故土,又怕死想回。

這些人,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堵上全部,謀求一條自以為很好的路呢?

甚至還不單單是自己的全部,聽自己對麵那位姓王的姑娘所說的話,這其中有些人可能還掏空了自己的父母。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隨後沒忍住笑了一聲。

——尚且自身難保,倒還有閒心管其他人的死活。

薑予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王素娟沒搭理這些人,她從包包裡摸出口紅,借著雜貨間一點微弱的光芒,拿了鏡子出來給自己補了妝,把方才因為吃東西喝水掉了的口紅給補上去,顏色鮮豔得很。

做完這些之後才慢悠悠地笑:“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去收屍的路上都是和你們在一起的,回來自然是到了地方再想辦法。我要真有本事,還能和你們這些人待在一起?”

扔下這句話之後,女人便扯了自己的薄被重新在地鋪躺下。

至於那些人接下來的議論,她是半句都當聽不見。

全程目睹的薑予安也沒有參與其中,就當自己是一個啞巴默默看完所有,然後默默地靠著集裝箱閉目養神。

輪渡裡頭的人·大概覺得說這些也再沒有用了,在沒有任何人回應之後都紛紛沉默。

撕包裝袋的聲音、走動聲音、打鼾聲......各種除了講話的動靜再一次在昏暗窄小的空間裡蔓延。

直至那扇緊閉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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