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牽扯,胸膛前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堵得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傅聿城重重咳了起來,鮮紅的血液仿佛流不儘一般,從他嘴裡、身上流淌出來,瞧著讓人觸目驚心。

薑予安也蹙起了眉頭。

大概是疼得厲害,又或許是再沒有什麼支撐他堅持下去,他偏過腦袋去看薑予安,虛弱說:“安安,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

他唉聲祈求。

難以想象,曾經無視世間規則,不把任何人或者事物放在眼裡的人,竟然會在生前說出這種話。

薑予安低眸看著手上的那把小刀,忽然明白了傅聿城把這把刀遞到她手上的原因。

他大概是覺得自己恨透了她,所以覺得把刀子遞到她手上,她會毫不猶豫地朝著他心臟捅下去。

但她沒有。

無論麵前的人有多麼罄竹難書、罪大惡極,她仍然覺得不應該由自己來審判。

而且她也沒有遭遇過生命威脅。

倘若傅聿城是拿著刀子來帶著她一起赴黃泉,那她大概會毫不猶豫地搶過來,毫不猶豫地朝他要害的地方捅下去。

可沒有......

“你就當我膽子小吧,殺魚的工作我做過,殺人還是太為難我了。”

她捏著刀沒動,甚至還開了句玩笑。

“萬一我嚇得手軟,沒有給你致命一擊,反而叫你因為疼痛更清醒了一些,那我豈不是成了活閻王?有損我功德呢。”

傅聿城低低笑了,“我倒是希望安安你成為活閻王。”

如此他們倒是一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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