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介姑娘家,在大殿上直言要許給元珽,難道不是太不知禮數了?”
皇上隻不過說了一句話,就把清河公主給弄得無話可說。
其他的姑娘家若有這般膽子講出這些話,保不定要被拉去浸豬籠,而清河公主不僅僅是把這話給講的出來,而且還是當著皇帝的麵說的。
“父皇,清河之前是因為太急了才會說出這般口無遮攔的話來的。”
清河公主嘴一癟,委屈勁就上來了。
眼睛泛著一層水光,看得皇帝也狠不下心來說什麼重話,隻叫身邊的太監把人送出去,又派了在宮中教禮儀的嬤嬤跟隨。
盛元珽待清河公主走後也先行告退。
公主府。
秦雪瑜坐在院子裡,見清河公主一張臉已經臭上天,卻還大著膽子問了聲:“公主此番可還順遂?”
“順遂?”清河公主黛眉橫挑,盛元珽拒絕自己的那些話猶在耳畔作響,“你難道看不出本宮在宮裡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秦雪瑜臉上故作驚慌失措的模樣,伸手對著自己的臉拍了兩巴掌,嘴裡呐呐道:“是我有眼不識珠,衝撞了。”
“罷了,你這不長眼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清河公主自覺和秦雪瑜生氣也沒什麼作用,擺擺手並不準備深究。
秦雪瑜眼中的神色瞬息萬變,陰狠之色稍縱即逝,在看向清河公主的時候又成了和往常一般都恭敬。
秦雪瑜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用氣吹開浮沫,略有些漫不經心地揣測道:“盛大將軍必然是有意中人了,不然怎的會拒絕公主殿下?”
清河公主一愣,杏眼微微眯起,看向秦雪瑜的眼中帶了幾分探究之色。
她之前一直以為盛元珽對秦雪瑜有情愫,兜兜轉轉卻發現這不過是障眼法,但這秦雪瑜又怎麼會是簡單貨色?
“這話怎麼說?”清河公主稍稍放緩語氣,聞道。
秦雪瑜笑笑,回答說:“盛大將軍的一顆心早就被秦錦蓉占滿了,若不是如此,怎麼會不喜歡公主您?”
方才緩和的神色有一瞬的龜裂,清河公主瞪大自己的眼睛看向秦雪瑜,對她說的這些滿是懷疑。
秦雪瑜卻一派鎮定自若,絲毫不見作假的模樣。
她並非不曾見到盛元珽和秦錦蓉兩人一起,隻是一直都覺得這不過是小打小鬨的把戲,盛元珽能在裡頭付出多少真心。
自己最不願相信也最不敢相信的事情被人輕描淡寫地講出來,心裡除了五味陳雜還能有些什麼?
“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這種大事,我怎麼有膽子欺瞞公主?”秦雪瑜又道。
清河公主在一瞬間沉默不言,想起不久之前的宴會之上秦錦蓉對著自己說的那一番話,越發是越覺得自己的愚蠢。
早就應該看出來的事情卻被她百般戲弄至今!
“好一個秦錦蓉,彆的本事沒有,就知道在暗地裡麵玩弄人心,這一次竟然是連本宮也給她戲弄了去。”
一字一句都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若是秦錦蓉此時此刻站在清河公主的麵前,隻怕是要被撕的連渣都不剩。
秦雪瑜臉上露出幾分喜色。
現在有了清河公主在背後為自己撐腰,再遇上秦錦蓉,又怕什麼?
“公主切莫是為了這般小人動了火氣,秦錦蓉就是仗著自己會點醫術才敢在我們麵前叫囂,等盛大將軍看透了這人的嘴臉,必然是會對公主您芳心暗許的。”
不論這些話真假,總之是切切實實的把清河公主給取悅到了。
她忍不住彎了彎眼:“你這一張嘴倒是能說會道。”
“我這哪就是能說會道,不過是在講一些人儘皆知的大實話而已。”秦雪瑜說著,又給清河公主敬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