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柔神情木然,“如果可以選擇,我比你還希望我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小詢,我知道你跟你爸爸感情好,要是可以,我真的不希望你知道這些。”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她一直苦苦隱瞞兒子的原因之一。
謝荀搖著頭,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從小到大,他都是在父母的愛裡長大的,他目睹了父親對母親的疼愛,也目睹了父親跟外公家的關係有多和諧。
他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啊。
可現在母親卻告訴他,舅舅迷戀上了賭博,輸光了所有的身家,甚至還不顧他人死活動了建材,造了一批危房,差點毀了父親多年的心血。
而父親呢,眼睜睜看著舅舅坐牢,不願意伸手幫一把,這就罷了,甚至還在外麵包養女人,轉移資產,甚至違法犯罪。
這些黑暗的、醜陋的事情怎麼能讓他相信是他一直敬愛著的父親做的。
“不可能的,爸做事一向認真負責,就連偷稅漏稅都沒有,怎麼可能去做你說的那些事情。”
覃柔大概是剛才哭過了一場,此時即便眼眶通紅,卻沒有一滴眼淚,隻是苦笑著說道:“我剛知道的時候也不敢相信這一切,你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可事實卻告訴我,我認識的丈夫並不是我以為的那個人。”
這件事對覃柔的打擊大嗎?
那自然是大的,尤其是在知道疼愛自己、嗬護自己的丈夫早就背叛了家庭的時候,她整個信念都崩塌了。
謝荀沉默著低下了頭,久久沒有開口。
覃柔擔心地看著兒子,想說什麼,張了張口,話終究沒有出口。
許久,謝荀才啞聲問道:“媽,你會去檢舉爸嗎?”
覃柔抿了抿唇,搖頭,“我不知道。”
謝荀點點頭,緩緩直起身,說道:“媽,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一下。”
然後起身回房。
覃柔深深歎了口氣,神情擔憂。
第二天一早,覃柔見兒子遲遲沒有下樓,上樓去叫人,打開房間門才發現兒子已經不在房間了,打電話沒人接,覃柔頓時就急了,剛想出門找人,就收到了信息,是謝荀發來的,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晚上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