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一頭撞在樹上,額頭上的肌膚,被粗糲的樹乾磨破,火辣辣的疼。
他這暴脾氣,爬起來就往容清如和安妮那邊跑,大喊大叫:
“站住,你這個虐待小孩的瘋婆子,放開那個女孩!”
剛跑到樓梯口,樓梯兩旁站著的戴墨鏡保鏢,伸出胳膊一欄。
站在台階上的容清如,“憐愛”地撫摸安妮的腦袋,吩咐保鏢:
“梅爾奶奶馬上要來了,彆讓這個胡言亂語的男孩上來打擾我們
“是,夫人!”威廉家的保鏢異口同聲,抓住伊恩,不準伊恩上樓。
他們都知道“單小小”是威廉最愛的女人,沒人敢對“單小小”不敬。
“放開我,混蛋!”伊恩艱難地朝安妮伸出手。
安妮也抬起手,眼神著急。
卻被容清如用更快的速度按下去,硬生生抱起她上樓,消失在樓梯轉角。
“混蛋!”伊恩最看不起欺負小孩的大人了,可他小胳膊小腿,實在無力回天,隻能憤憤離去。
他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口,想了想,齜著牙咧著嘴去了洗手間——不收拾一下,會被媽媽發現自己受傷,害媽媽擔心。
在伊恩清洗傷口的過程裡。
醫院樓外,走來一個目不斜視,氣場逼人的老奶奶。
她即是威廉的奶奶,梅爾。
梅爾穿著黑色的軍裝,腰間配槍,胸前勳章不少,蒼蒼白發收於軍帽之中。
她的臉上布滿歲月留下的皺紋痕跡,眼神卻異常淩厲凶悍,一看便不是好惹的角色。
她的身後,還站著兩個稍微年輕一些的國軍人,約莫是她的親信手下。
路人紛紛自覺地讓開路,也有人認出了她的身份,悄悄和朋友提及這件事。
不一會兒,國最強、最高齡的女軍官來到醫院一事,被不少人得知。
梅爾不在意外人什麼態度,她一路來到容清如的病房前,推門而入。
容清如正抱著安妮,舉動“親昵”。
聽到開門聲,她鬆開安妮,下床朝梅爾語氣尊敬:“奶奶
“嗯梅爾淡淡應了一聲,眼神在看到安妮後,才柔和些許,微微俯身張開雙臂呼喊:
“安妮,讓曾奶奶抱
安妮快步跑過去,撲在梅爾懷裡,死死抓住梅爾的衣服。
自閉症讓安妮的情緒表達很遲鈍,隻有到了極端,才會展露出些許不適。
眼下這種情況,便是非極端狀態。
這導致梅爾隻當安妮也很思念自己,威嚴的臉上,擠出一分和藹的微笑。
床邊的容清如輕輕勾唇。
多虧了安妮是個自閉症,不然她還不好收拾安妮呢。
“小小梅爾鬆開安妮,站直身體,眼神冰冷地看著容清如平坦的小腹:
“把你怎麼流產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說出來
容清如一副被提及傷心事的模樣,擦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奶奶,您記得威廉的好朋友季深嗎?那個夏國季家的繼承人
“記得,這事和他有什麼關係?”梅爾皺眉。
身處軍隊的她,並不知道外界的各種熱點新聞。
“我,便是被季深的未婚妻葉無雙,推下樓梯流產的!”容清如咬牙切齒。
她說自己長得像葉無雙的仇人,葉無雙便以為她真的是仇人,不聽她的解釋,把她從樓上推下來。
還說商場監控壞了,給了葉無雙潑臟水的機會,竟然自導自演,給布萊克和自己安了個誹謗罪。
布萊克至今還在拘留所裡呢。
實在是太過分了。
聽著容清如的描述,梅爾的臉越來越冷,手下意識按在配槍上,沉聲問:
“那個葉無雙,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夏國第一豪門季家的未婚妻,我想,不然就忍下這口氣吧容清如故作傷心欲絕,走到窗邊看樓下的風景。
巧的是,葉無雙正好來醫院,剛從樓下路過!
“她來醫院了!”容清如無比欣喜地提高音量,感覺到語氣不對,又弱弱道:
“奶奶,她竟然也來醫院了,就在樓下
梅爾朝兩名心腹抬了抬下巴。
心腹立即來到窗邊,順著容清如的手指,看到了葉無雙的長相。
“去,把她帶到我麵前來梅爾坐在椅子上,把安妮抱在自己腿上。
“是,長官!”兩名心腹快速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