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師徒二人本來就是相依為命，也就隻會一點中醫的本領，要是惹上大事，那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他沒有說是那天的女人。

瞎子老先生聞言，還以為是什麼事情，不疾不徐地安撫說道：“好了，你呀，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會有人綁架你，最近街上出的事情是挺多的，不過她們大多都是風塵女子。”

這條街，經常發生這種事的都是風塵女子，所以瞎子老先生也沒有當回事。

拍了拍小徒弟的腦袋，就讓他去了。

……

裴玉竹的最後生機，沒有了。

等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雨夜了。

天空中豆子般大的雨點，狠狠從天上砸下來，砸進她的眼睛裡。

裴玉竹猛然閉上眼睛，她又睜開，大口呼吸著，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自己躺在一口黑色棺材裡。

她渾身穿著那日的大婚之服，臉上畫著精致的濃妝，恢複了本來的容貌。

而丫鬟雨兒走過來，看了一眼棺材裡躺著的裴玉竹：“裴玉竹，你醒來了，你知道活埋的樂趣是什麼？”

“那就是——要讓你清醒的死去。”

“安生說過讓你放了我，你放了我又如……我本就沒有時日了，我礙不著的你路。”

“你沒有時日又如何，隻要你一日不死，也許你就想回來戳穿我的身份，隻有死人才不能說話，我必須親眼看見你死在我麵前，我才能安心啊，裴玉竹。”

“……”

裴玉竹看著丫鬟雨兒的臉已經恢複了本來的樣子。

“你、你的臉……你的臉變回來了。”

“是啊，不止我的臉變回來了，你的臉也變回來了，今天是下雨夜，你那麼用刀子劃破自己的臉，再加上雨水，那些人皮膠早就掉了。”丫鬟雨兒一臉惋惜，拿著一麵鏡子舉在了裴玉竹的麵前。

讓她看一眼最後的自己。

“看，現在的你很美，你終於圓夢了，穿上婚服了。”丫鬟雨兒微微一笑，“小姐，我對你還不錯吧。”

“為什麼，為什麼臉會……”

“出來吧，告訴她是怎麼回事，死也要死個明白，不然一會死不瞑目多嚇人呢。”丫鬟雨兒陰冷一笑，叫身後的江湖術士出來。

一個腰間挎著骷髏頭的江湖術士出來。

他充滿橡膠的手搭在你棺材邊兒上，“裴大小姐，這是一種特殊材質啊，這種材質可以讓你們兩個容貌互關，簡單來說就是模擬人皮罷了，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狐仙換臉，我就是所謂的狐仙。”

丫鬟雨兒勾唇笑了笑：“我給你喝的那些湯藥，隻要你喝了就會陷入昏迷之中，所以，才會睡過去，這不是狐仙的作用，而是本就下了迷藥。”

裴玉竹這一刻算是真相大白。

丫鬟雨兒從旁邊手下人的托盤上拿來了五根恥辱釘。

這種釘子格外的粗大，頂端尖銳，隻要刺下皮膚，必定會穿透人的身體。

丫鬟雨兒獰笑了一聲，隨後命令著人將五根恥辱柱狠狠紮進裴玉竹的兩個手腕處，和棺材釘死。

兩釘在手腕，兩釘在腳背。

還有最後一釘，在裴玉竹的心臟側旁。

裴玉竹從一開始歇斯底裡的嗚咽吼著，再到一丁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那雙眼睛濺著鮮血……

黑夜之中，雨水不斷淋濕，都刷不掉她身上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