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大殿中,北辰逸緊緊地擁著雲安安入懷,低泣著。
悲傷的氣息彌漫在雲安安周身,那樣的濃烈。
“安兒,為夫隻剩下你了
磁性的聲音那樣的沙啞,聽的人心中悲涼萬分。
被擁在懷中的雲安安冷笑著,心中一股無法言喻的情感浮現而出。
那是不解,是恨意,是迷茫,同樣更是對自己的懷疑。
五年前,她那樣愛著北辰逸,深深地愛著他,不顧前方的道路有多麼的危險。
她隻知道,隻要北辰逸高興她就高興,就算是雙手沾滿了血腥,隻需要自己愛的人安然無恙,她就開心。
可當得知自己所愛所守護所珍惜甚至甘願為他付出生命的人,竟然是算計了自己,害得她兩個孩子離開世界,害得她成為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北辰逸,你要我怎麼原諒你,你說,你來告訴我!”
壓抑著情緒,雲安安掙脫開北辰逸的束縛,臉上的表情陰冷異常,可不知不覺間,血紅色的眼眸流下了血紅的淚水。
忽然間,夢境轉變。
大殿消失在雲安安麵前,取而代之的則是滿目血紅的世界,以及傲立於世界中央的枯樹。
枯樹生出了的嫩芽漸漸枯萎,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就好比此時此刻的雲安安,也隻剩下六個月的生命。
靠在枯樹旁,雲安安緩緩的閉上雙眼,她多想就這樣睡下去,永遠不再醒來……
“雲安安,醒醒,醒一醒
北辰麟見雲安安始終無法醒來,無論是施針還是掐人中都不管用,隻能使出最後的法子。
正當北辰麟揚手準備一巴掌落下的時候,雲安安緩緩張開了血紅色的眼眸。
“戚風,你要是敢公報私仇,我一定剁了你倆爪子
“可算是醒了
見雲安安醒來,北辰麟鬆了一口氣。
“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麼?”
“為什麼這麼問?”
雲安安抬眼看了一眼窗外,還是黑天,能睡多久。
“足足一天兩夜
要不是看雲安安還有呼吸,躺在火炕上的人真的和死人沒什麼區彆。
“我睡了一天兩夜,怎麼可能?”
她隻是做了一些夢,夢裡遇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已,怎麼就過了一天兩夜。
“醒了就好,先把藥喝了
北辰麟攙扶著雲安安起身,端來了溫水和藥碗。
坐起身的雲安安接過溫水,正準備吃藥的時候,察覺到口中異常濃烈的血腥味道。
“彆皺眉了,那個人給你為了血
那個人指的是北辰逸。
而此時的北辰逸站在門外,透過們的縫隙看到醒來的雲安安,一顆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聖上,您也擔心的一天兩夜未曾合眼,還是去休息一下吧,皇後娘娘已經沒有危險了
麵色些許蒼白的北辰逸看到醒來的雲安安,俊榮上浮現出溫柔的笑容。
“朕在看一會
北辰逸知道,若是自己進去的話,剛醒來的安兒定然會生氣。
等安兒身子好了,他在於安兒說說話也不遲。
但至少讓他在外麵看著就好。
房間中的雲安安也發現了站在門外的北辰逸,夢中所見的一切忽然間浮現在眼前,回想起大殿中那道孤單的背影,雲安安彆過頭去不想再受到他的乾擾。
吃了藥不久後,雲安安又睡著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六人繼續出發前往大嶼山雷澤之地。
馬蹄噠噠,回蕩在眾人耳邊。
躺在馬車中的雲安安半倚在毛皮椅子上,冰冷刺骨的雙手拿著書,看著書中所記載的大嶼山種種。
眾人被離開東秦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正在前往北境的路上。
也許是因為多日來相處關係緩和了一些,也許是因為旁的原因,總之原本一前一後的馬車此時並駕齊驅。
青峰,阿普和白十七也聊得越發熟絡起來。
“白統領,青峰大哥為什麼叫你十七娘?”
有阿普在的地方,總是少不了為什麼,而且問的都是一些刁鑽的問題。
“十七娘?”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十七娘這個稱呼了,即使讓他熟悉又讓他煩躁。
白十七看了一眼青峰,青峰一臉就是我說的表情回應著白十七。
“白統領,你明明是個男兒身,為什麼要叫十七娘呢,叫十七郎也行呀
蠻對阿普再次發文,青峰默默地給他點了一個讚。
這貨總是愛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一個不會武功的人能活到現在,真是世界奇跡了。
被阿普又一次問著,白十七臉色陰沉了一分,但沒有動怒,而是認認真真的解釋起了十七娘的由來。
這一切,都是要拜馬車裡的雲安安所賜。
“當年在逸王府的時候,皇後娘娘……也就是你家雲姑娘心思靈活的很
白十七把雲安安的缺德說成了心思靈活,把奸詐說成了聰明絕頂,而且都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