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回來了？你說誰回來了？”

高瑞雯原本坐在桌子旁，吃著嶺南送來的最新鮮的荔枝，瓷白的荔枝被珠兒剝好放在盤子裡。

高瑞雯聽到宮女的話，突然站起身來，拉住珠兒的衣裳。

珠兒匆忙跪下，回話道：“回殿下，前麵都在說，寧陽長公主回來了。”

“她回來了，她怎麼會回來，她怎麼能回來？”

高瑞雯慌了神，看到端著冰沙進來的陳嬤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嬤嬤，她回來了，我聽到了，他們說她回來了，怎麼辦？嬤嬤，我該怎麼辦？”

“站好，你是公主，這北越最尊貴的公主，慌什麼。”陳嬤嬤訓斥道。

陳嬤嬤放下手中的冰沙，轉過身來，看到高瑞雯已經整理好儀態，這才滿意點頭，說道：“這樣才對，你是公主，不可儀態有失，著急忙慌的，像什麼樣子。”

高瑞雯此時站直了身子，還捋了捋發髻，看上去，儀態萬千。

她回道：“嬤嬤教訓的是。”

隻是，眼中的慌亂，還是暴露出了她的不安。

“你好好想想，這汴京，除了陛下，能做主的還有誰？”陳嬤嬤看向高瑞雯，循循善誘。

“母，母後。”高瑞雯出聲，聲音微若蚊呐。

“剛才怎麼說的？一點兒事情就慌了神，這汴京，做主的可還不是那位公長主。”張嬤嬤再度開口。

“母......母後。”

“那我去找母後。”高瑞雯提高了聲音再次開口，說完，她看向張嬤嬤，嬤嬤點頭。

“嬤嬤陪我去吧，我怕。”高瑞雯麵露央求。

張嬤嬤見她的樣子，微微歎了一口氣，而後點頭，在她麵露嚴色時，這位小公主尚且抖如篩糠，讓她獨自麵對皇後，她自是萬萬不敢的。

想到長秋宮裡那位，就連她也忍不住有些怵。

公主儀仗剛到長秋宮門口，就聽到裡麵的碎瓷片聲，長秋宮內的小宮女魚貫而入，很快又出來了。

“嬤嬤。”高瑞雯央求地看向陳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