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百靈鳥(1 / 2)





陳煦不知道他已被人惦記上,回到住處,陳鶯兒正坐在書桌前磨墨,桌上擺著宣紙、毛筆,宣紙鋪平拿鎮紙壓著,毛筆擱在筆架上拿起來就能寫字。

看到陳煦進門,陳鶯兒欣喜的站起來,“煦兒,你回來啦?娘教你習字。”

陳鶯兒曾經見過陳煦的“書法”,那簡直可以用“不堪入目”四個字形容,現今有條件了,她當然要督促兒子。

“娘,那個…我想我得再出去一下。”

陳煦有些難以啟齒,回絕母親殷殷的期盼,他甚至有種負罪感。

“煦兒,現在就快要吃晌午飯了。”

陳鶯兒不敢以自己的意誌乾涉彆人的決斷,也隻有兒子是個例外。她語氣雖然委婉,意思卻很明確,兒子應該留在房裡習字。陳煦也有他的難處,與美人第一次約會,他當然不願爽約。走到母親跟前,他捧著母親瘦削的肩膀,“娘,我就出去一下下,這可是給您找兒媳婦去的。”

“是不是那位夢瑤小姐?”陳鶯兒悠悠的說,“娘聽說她是都禦使家的大小姐,人家會不會看不起咱們?”

陳煦知道未來“老丈人”是當官的,至於什麼官倒不清楚,他也不是很在乎,娶媳婦又不是娶嶽父不是?

“她不會的!”

“娘不是說夢瑤小姐,”陳鶯兒見過秦夢瑤,對她印象不壞,“可她的家人呢?左都禦史可是當朝重臣。”

“都禦使怎麼了?他不也是兩肩膀扛一個腦袋?都說英雄不問出處,想當年太祖還是淮左一布衣呢。”作為一個現代人,陳煦對皇權沒有那種由衷的敬畏,所謂君權神授不過是成王敗寇的官方解釋,說的通俗一點,那就是當了婊子再立個牌坊並告訴彆人她每天都讀《烈女傳》。

“煦兒,可不許胡說。”

陳鶯兒聽得膽顫心驚,她趕緊捂住了兒子的嘴,回頭看看房門關著,她才敢鬆開手。

“娘,娶了媳婦忘了娘,這種人是要遭天打雷劈的,無論是誰,她若對母親不敬,就是對兒子最大的不敬,兒子絕不善罷。”

“娘不在乎,娘就是不希望你受彆人白眼。”

陳煦捧著母親臉蛋兒,想母親這些年在旁人鄙夷的目光中委曲求全,她不是不在乎而是不得已而為之。她的人生已然如此,吃苦也好、受累也罷,她認命了,可她不願意兒子再被人瞧不起。

“娘,這個真不用擔心。”

陳煦輕吻母親額頭,陳鶯兒眨巴著眼睛不想被兒子看到眼睛裡的霧氣,“那你可得早點回來讀書習字,要是回來晚了,娘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陳鶯兒摸過戒尺想增強說服力,卻不小心打翻了硯台,衣衫被墨汁塗汙;陳煦幫母親換下外衣,他忽然道:“娘,以後彆用草木灰水洗衣服了,我今天買塊肥皂回來,費不了多少銀子的。”

肥皂?陳鶯兒有些不解,皂角她聽過,至於肥皂就真不知道是什麼了……

陳煦走到國公府門口時秦夢瑤已經到了,鑒於昨天的“失誤”,她裹了胸,身著月白色?衫,甚至走路的時候也刻意模仿男人的步態。話說這世道很不公平,女人穿男人衣服、學男人走路,這叫巾幗不讓須眉;反過來,男人穿女人衣服、學女人走路,那叫超級大變·態。

“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嗎?”

秦夢瑤見陳煦盯著她瞧,有些心虛的問道。

“你長得好像姑娘啊。”

秦夢瑤很無奈的握著拳頭,“我本來就是姑娘。”

“沒關係的,我也經常被人當做女孩子。”

秦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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