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音”止息。
馮靖握著兒子的手,他表情凝重的看著董家祖孫三代。
天機老人麵露笑容,他衝馮靖拱了拱手道新春之喜。
“大宗師彆來無恙。”
馮靖微微拱手,到了他這個境界,即便恨一個人也不會流於表麵。
“爹,這編鐘有古怪。”
馮澈平息了內心翻騰的氣血,他抹去嘴角的血跡對父親說道;馮靖微微擺手,他也聽到了“奪命音”的回蕩,這不僅讓她想到了妻子的梵音,想來異曲同工。
寧國公淩軒聽到那詭譎的鐘聲,心跳加劇,立足不穩,若非下人攙扶,他肯定要跌倒在地。聽到“地龍翻身”的呼聲,寧國公信以為真,老而彌堅,他冷靜的吩咐下人們不要慌亂、要遠離房舍院落。
寧國公枕戈待旦卻沒有預想中的天翻地覆,他又忍不住想這難道是地龍翻身的前兆?或者是幾十年前那場大地震的餘波?
事情不是沒有可能,幾百年後流傳著一個專業的詞彙——餘震。
寧國公的冷靜並沒有持續很久,聽到淩月華昏闕的消息,他感到了心慌。一個老人家,年輕時的雄心壯誌早已淡了,他所看重的不外兒孫輩的平安喜樂。寧國公心慌,老夫人更慌,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她真心疼愛淩月華這個孫女,不顧下人們阻攔,老人家幾乎是小跑著奔向了陳鶯兒的居所。
陳鶯兒房間。
陳煦攙著母親,楊雲睿抱著妻子,賽華佗分彆抓著她二人的手腕搭脈。夢瑤、秋月以及馮夫人母子她們站在旁邊。
“我娘怎麼樣了?”
“神醫,內子身體如何?”
賽華佗睜開眼睛,陳煦、楊雲睿異口同聲的問道。
“你們覺得老夫是浪得虛名?”賽華佗瞪了陳煦二人一眼,“你娘動了胎氣,你媳婦心脈受損……”
不等賽華佗說完,陳煦第一個火了,“你娘才動了胎氣呢。”
楊雲睿也覺得奇怪,他的夫人懷著身孕竟隻是心脈受損,這到底怎麼回事兒?他沒有懷疑賽華佗,大燕醫道第一聖手豈會誤診?
賽華佗微愣,他尷尬的笑笑說:“說錯了,你娘心脈受損,你媳婦動了胎氣,不過老夫給她們紮幾針定當無礙。”賽華佗本想裝逼炫耀以期從陳煦手裡扣點更好玩的東西,而今誤把馮京當馬涼,雖說隻是口誤,可把人家近乎寡居的母親說成孕婦,這事如果傳將出去,陳煦就算砸他了的車馬再揍你他一頓,他告到官府八成也沒地講理,哪還好意思再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賽華佗拔出陳鶯兒、淩月華身上的銀針,他看了看馮夫人道:“老夫曾聽聞懸空寺‘梵音’如珠璣、似佛音,能蕩滌心神,馮夫人可否獻醜一番?”
馮夫人無語,這“獻醜”二字從賽華佗口中講來,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她真心懷疑這位神醫的情商;情商不高,賽華佗醫術卻沒得說,馮夫人相信他突然提起“梵音”絕非無的放矢。
“觀自在菩薩,
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
無無明,亦無無明儘,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儘。
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