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公堂之上(1 / 2)





應天府衙坐北朝南,公堂門外有一麵大鼓——鳴冤鼓。

擊鼓升堂,主審、主簿、書記以及三班衙役依次就位,當然這隻是理論上的問案程序,事實上這麵鼓很少被人敲響。

這倒不是說應天府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以至於到了沒有冤屈的地步,主要是冤情的分量不夠,估計也隻有傳說中的竇女士有這個資格;如果普通百姓不信這個邪,他輕則挨頓板子、重則發配充軍,下場有夠慘的。

石家人跑到應天府擊鼓鳴冤當然不用顧忌什麼。

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孟大人不情不願的升堂;麵對石家人要求嚴懲凶手的血淚控訴,孟大人又不情不願的傳喚了石彪被害一案所有有嫌疑的人。

其中陳煦嫌疑最大,孟大人縱然有心徇私,他也不得不走這個過場;至於如何收場,他隻覺心裡一團亂麻似的找不著頭緒。

擊鼓鳴冤,這是應天府的大事兒,天色雖然還早,看熱鬨的人卻聚集了很多。事情鬨這麼大,原以為是身懷千古奇冤的百姓破罐子破摔的想要孤注一擲,後來聽說竟然官告民,他們的表情非常詫異,在這個時代誰這麼大膽敢跟當官的過不去?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裡,不知是誰率先說出石彪被殺的事兒,他們才知道今天告狀的竟是石家人。

石彪風評很垃圾,可惜這年頭不流行淘寶,石大少爺根本不知道惡評的可怕;百姓提起“石彪”這兩個字,他們無不咬牙切齒,有人覺得活該,更有人覺得罪有應得,這樣的人早該死了。

當然,他們是不敢宣之於口的,俗話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何況金陵守備這種手握兵權的強勢家族?

真不知是哪位英雄替天行道。這個世界果真是太瘋狂了。

陳煦除了沒帶鐐銬,他身前身後,官差們亮著明晃晃的鋼刀儼然押解朝廷重犯。

陳煦很淡定的從人群中穿過,衙門的莊嚴、兩旁衙役不苟言笑的威嚴,對於他這種上過金鑾殿的人而言不過是小兒科,說的裝逼一點,他來這種地方就跟度假一樣是種消遣。

“他就是薛家三小姐的乞丐夫婿。”

衙門外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小聲說道。聲音不大,反響卻不小,這樣的人有膽子殺人?衙門裡的那些官老爺的腦袋被驢踢過了吧?石彪縱奴行凶硬闖陳煦府邸的事兒也傳將開來,據說事情的起因是石彪懷疑陳煦窩藏了他的未婚妻子。

他們也終於想明白朱家人何以攙和進來,金陵雖然不乏想攀附石家的,但更多的人對於朱父嫁女兒的事兒表示不恥。石彪什麼尿性,金陵城哪個不曉得?朱家那如花似玉的小姐真要嫁過去,那才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陳煦沒料到朱父竟也在場,朱父看到陳煦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他至今仍堅信是陳煦跟盈盈窩藏了他的閨女,若非如此,他朱家何以淪落到這種艱難的處境?

若非公堂之上不得咆哮。他早就破口大罵了。

朱父不敢咆哮公堂,石家的人卻沒有這層顧慮。

石通作為原告,公堂之上有他一席座椅。石通並未見過陳煦,他單純的把他當成殺害兒子的嫌煩之一,看著他從容的走上公堂,他攏在袖裡的雙手緊握成拳頭。

石通早就打定主意,不管陳煦與兒子的死有沒有關係,他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這是得罪兒子的代價。

“你這殺人凶手,還我兄長的命來。”

石瑛站在父親身邊,看到陳煦,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石瑛很囂張的衝過來,陳煦閃身避開,他皺著眉頭看著這撒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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