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京(1 / 2)





四月,溫暖濕潤,和風吹佛,柳枝婀娜花兒吐豔處處芳菲浸染。

葉芝穿乾淨的灰棉布交領長衫罩同色璞頭拎著禮包趕路。

陽光普灑,街道兩邊不是茶樓、酒館就是當鋪、作坊,空地上還有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繁華喧囂。

“讓開……讓開……”

“讓開……讓開……”

葉芝被人流衝擊差點摔倒,穩住身形連忙避到一邊,看發生什麼事。

幾十步開外,人群擁擠,喧聲嚷嚷,驚恐慌亂,看到衙差到了都自覺讓出一條道。

“死人在哪?”滕衝手扶腰彆大刀,目尋主事,一臉正危。

聽到死人,葉芝不自覺擠向人群。

食肆小老板早就嚇癱在門口,看到滕捕頭一赤溜爬起來躲到他身後,朝自家泔水桶發抖指過去:“就……就在……那……”

四月天,氣溫回升,酸氣衝鼻的大泔水桶裡蜷著一具男屍,臉浮在又臟又嗖的泔水裡,血淋淋的腦勺對著光天化日。

圍觀的人明明害怕的要死卻抵擋不住好奇心,甚至插嘴:“肯定是謀財害命。”

“對,老板為了貪食客的銀子把人給殺了……”

……

謀財害命後還敢把屍體明晃晃的當泔水倒掉,就算小老板得了失心瘋也不至於吧!葉芝耳聽眾人七嘴八舌,悄悄圍到了泔水桶邊。

“怎麼回事?”滕捕頭轉頭,一臉人是你殺的樣子。

小老板嚇得直接尿了褲子,雙手直擺,“滕捕頭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一大清早出人命,滕衝很沒耐心:“給我把他綁了。”

“小……小的冤枉……小的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小老板嚇得直磕頭,腦門都磕出血了。

小夥計連忙杵到滕衝跟前:“回……回滕捕頭,我和老板跟往常一樣開門洗鍋抹灶、整理桌凳,等到差不多了,運泔水的也到了,就把泔水抬出來倒給他們,那……那曾想,蓋子一打開就冒出個死人來……”

真晦氣!

滕衝一邊捂鼻,一邊讓手下把死者翻過麵來,沒等他看仔細,有人驚叫,“好……好像是後巷的張木匠啊……”

馬上有人附合,“真是張木匠……”

滕衝也認出死者了,就是他管的街區居民,對他也有所了解,是個手藝不錯的老實人。

有手藝又老實,怎麼會被人殺了呢?

誰殺的呢,為何出現在小食肆的泔水桶裡?

眾目睽睽之下,滕衝顧及顏麵,強忍著想嘔吐的心,但剛才翻屍身的兩個小捕快就沒那定力了,蹲到一邊,唏哩嘩啦一通吐,引得人群中有人跟著吐。

場麵一時失控。

為了顏麵,又為穩住人心,滕衝再次捂著鼻子湊到泔水桶前,屍身雖泡在酸臭泔水裡,畢竟隻有半桶,沒把人完全淹沒,上半身在泔水上,看起來還很新鮮,頭上像是致命傷,血漬鮮明。

他回頭問:“叫了仵作沒有?”

剛才嘔吐的兩個小捕快頂著滿口膻味道:“沒那麼快。”

也是。

滕衝無奈,“趕緊上報。”他一邊讓人收拾屍身證物,一邊讓人綁了食肆老板與夥計,準備一起帶入大理寺。

突然,有人挨到他身邊。

滕衝剛要發火,看清對方是個清秀的文弱書生,不知覺態度放溫和:“什麼事?”

葉芝看了眼泔水桶裡的屍體悄悄朝滕衝使了個眼色。

刹那間滕衝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文弱書生娘娘唧唧的不是有‘斷袖之風’吧,咋這一眼這麼風情萬千呢!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粗聲厲語:“有屁就放!”老子跟你不熟。

呃……有那麼一瞬,葉芝還真不想管閒事,好像擺脫不了良心……好吧,可能是習慣使然。

她,開口了:“這裡是案發現場,殺人的凶器……打鬥的痕跡……”一一提醒過去。

娘唧唧的不僅不怕,還懂刑事?

滕衝大腦一熱,張嘴就問,“能在這裡找到凶器?”他準備把食肆老板與夥計帶回去審,從他們口中撬到凶器下落。

不找怎麼知道找不到?葉芝就差咆哮,你怎麼當上捕頭的。

葉芝還真冤枉滕捕頭了。

在封建社會,捕頭主要職能是每當有突發事件,如盜竊案或者強盜闖來搶劫,捕頭會奉命帶衙差出馬,鎮壓犯人。

至於查案麼?還真沒那麼在行,那是大理寺的事,他隻是捕頭,管不了那麼寬。

太陽慢慢升起,熱氣襲人。

滕衝又不耐煩了,剛要揮手讓娘唧該乾嘛乾嘛去。

葉芝如何看不出他態度,無奈歎氣,“大人等仵作的功夫為何不進去找找,說不定就找著了呢?”說著抬腳就進食肆。

咋還進去了呢?滕衝下意識隨葉芝進了小食肆,從正堂到後廚,又從後廚到柴雜間,淩亂的柴禾、駁落的牆麵,到處都被噴的血跡。

食肆老板與小夥計大叫,“這裡我們還沒來得進來……”

滕衝大罵一句:“是不是讓老子給你們時間毀屍滅跡?”

“不是……不是……”兩人被嚇得語無倫次。

這捕頭還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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