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江南案(1)(1 / 2)





夜黑風高,整個彆院靜的隻有北風呼呼,黑漆漆的特彆滲人,連張進這些捕快都感覺陰森恐怖。

滕衝忍不住問道:“不是說人都去祠堂了嘛,怎麼連盞燈都沒有?”

葉芝也覺得奇怪,心想難道丫頭發覺他們跟蹤了?從偏門或者地下室逃了?

楊福全很肯定但又不安的說:“我看到他們往後麵祠堂才去側門接應你們的。”

葉芝輕輕拍了下不安的小全子,“彆急。”

沒一會兒,幾人摸到了祠堂,透過月洞門,祠堂門口掛了盞白色燈籠,燈光暗淡,不轉過月洞門,根本看不到光亮。

“怎麼靜悄悄的,像沒人哪!”滕衝想過去看看,目問葉芝現在能不能現身?

北風吹帶來一股血腥味。

葉芝叫一聲:“不好。”飛速衝向祠堂。

燈籠微弱的光線照進放置牌位的小祠堂內幽幽暗暗,祠堂地麵上跪著的婦人歪倒在蒲團一側七竅流血,葉芝連忙過去探她鼻息,已經沒氣了。

她先摸了中年婦人的手,涼的,又摸了摸靠近心臟的頸部,還有餘溫,剛斷氣十來分鐘,就是小全子去側門領他們進來的時間。

葉芝連忙起身察看周圍,“滕大哥,趕緊帶人去追那四人。”

“是。”

滕衝還沒跑出月洞門,裴景寧帶人到了。

“大人……”葉芝既意外也不意外。

滕衝匆匆行禮過後要去追門,被裴景寧製止,“我已安排人去追了。”

“大人……”葉芝略思片刻,“這個婦人跟你查的案子有關?”

裴景寧看向地上的死者,“我正在追查另一個案子,涉案人與她有牽連。”

葉芝抿嘴,“沒想到放線釣魚驚動了另一拔人馬,大人……”她歉意的看向裴景寧。

“該來的總會來。”裴景寧說道,“現在關鍵是找到雷氏繼室雇凶殺人的動機與證據,趕緊結案。”

“是,大人。”

雷氏繼室殺元配嫡子奪家主之位就是明晃晃的動機,至於證據……

葉芝看向祠堂牌位,並不是雷姓,“雷氏繼室姓柳,為何牌位上既不是雷姓也不是柳姓,這個董姓……”

被‘誣賴’的秋菊突然插嘴大聲道,“這是雷氏元配的姓氏。”

一個繼室在彆院供奉元配牌位?怎麼想怎麼詭異,葉芝突然想到那兩張鎮魂符,“難道……這其實並不是祠堂?”

葉芝連忙跑到牌位前,拿起牌位,漆黑牌位後麵赫然貼著一張鬼畫符,估計不是咒人的就是鎮魂的,反正不是什麼好符。

滕衝氣哼哼的道:“這女人也太惡毒了吧!”

怪不得進來時,覺得這個小祠堂方方正正小的不像祠堂的樣子,原來是一間布咒施道室,葉芝又看了一遍小房間,感覺跟山廟寺那個會客室一樣,好像另有玄機。

她連忙退出小房間,從侍衛手中接過燈籠,高高舉起,看向施咒室的格局,明明施咒室並不大,在外麵看整座很大。

難道真有玄機?

裴景寧負手跟在葉芝身邊,當葉芝看明白什麼時,他亦明白了,馬上安排人察看連排後座房間。

半刻鐘之後,白朗出來喚道,“爺,葉大人,封印的門被我們拆了,大晚上還要看嗎?”

大晚上就不查案了嗎?

葉芝覺得白侍衛這話說的好奇怪,可當她進了後座連排房間時,驚呆了,方方正正的房間內放了漆黑的棺木,棺木裡沒有真人,但放了衣冠,人臉的地方貼著一道咒符,上麵的名字赫然就是雷家嫡長子的名字——雷鴻皓,不僅如此,整個房間內四周牆上全都貼滿了各種符咒,陰森森的,恐怖的很。

難怪白侍衛不建議大晚上進來看,沒強大的心理回去還真是要做惡夢。

其餘三間,分彆咒的是雷氏嫡次子,雷氏元配,以及現在的雷家當家家主。

妥妥的咒人邪術,好歹毒!

雷柳氏毒發死在雷氏元配牌位前,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第二日,裴景寧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捉拿了雷柳氏身邊的相關人員,在大理寺與平湖衙門共同審案之下,雷柳氏最得力的管事終於頂不住壓力,供出了信神魔鬼怪的雷柳氏如何通過江湖方士布咒施道室、如何找江湖職業殺手殺了雷氏二兄弟之事。

葉芝冷肅:“梁秋富聯合另三人投資雷氏兄弟春季放蠶也是雷柳氏布局之一吧。”

主人都死了,管事也沒隱瞞的必要,他點頭承認了。

葉芝拿出白須中年男畫像,“誰給你與他搭的線?”

管事搖頭,“這個還真不是小的去找的人,這名男子直接找的夫人,我隻是給夫人打打下手。”

葉芝臉色威嚴。

眼看大理寺的人又要動刑,管事連忙為自己爭辨,“小的說的句句是實話,小的就牽線了梁老爺,拿了五萬兩銀子給他,讓他吸引另三個真正的投資人給大少爺放蠶,小的還是借送銀票才有機會看過他一眼,若不然今天大人就算拿出畫像,小的也不認識。”

葉芝算是聽出來了,白須中年男很緊慎,可是這麼緊慎,會讓看了他麵容的管家活著?

如果他示於人前的麵容是喬裝過後的樣子呢?

葉芝明白,雙屍案是結束了,但關於白須中年男的案子才剛剛開始,裴少卿來江南辦案就是辦的此案麼?

雷家家主得知繼室殺了元配兩個嫡子後,並沒什麼反應,甚至仍舊把雷家家主之位傳給了繼室的兒子,這讓接受正統教育長大的張進等捕快感到不平。

“難道世道就沒公平二字了?”

葉芝也憤悶,但確實沒證據證明惡毒繼室兒子有參與此案,“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報應輪回,隻是時候未到。”

作為一個執法人員希望天道輪回來體現公平公正,這其實本身就是一場悲哀。

平湖縣衙為大理寺官員慶功加踐行,江南美食都沒有讓大理寺眾人快樂起起來,一頓飯吃的極壓抑。

縣太爺以為自己沒招待好裴少卿,心驚膽顫,努力找補,不是想送白銀就是想送美人,每每都被裴少卿身邊的鄭先生給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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