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司央並沒直接與之當麵對質,而是讓王向陽找來了六名與司央年齡相仿的女同誌,由他帶進去讓那人當麵指認。
既然聲稱是與她接觸過的同夥,那必然是見過她的,不可能認錯人吧?
裴霆禹見她用這招,毫不吝嗇地衝她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那人看著站成一排的六位女同誌時,直接懵了。
伸手指來指去搖擺不定,後來裴霆禹施壓,他才胡亂指定了最右邊的一個。
“你確定她是秦司央?”王向陽的臉色很難看,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
“對……是秦司央。”特務男強掩心虛。
這時司央才徐徐現身“你們做偽證之前應該調查清楚些的,我在礦區的時候叫趙歡,秦司央是回京市後才改的名。”
司央的話,無疑像是一記重錘敲碎了某些人搖搖欲墜的偽裝。
裴霆禹鷹隼般的眸子充滿攻擊性,他箭步上去一把揪起那特務的衣領,將他往地上重重一摔。
“還不說實話?誰讓你做偽證的?”
“是……是趙荷花……是她讓我把秦司央拉下水的,我……我根本不認識秦司央。”
原來,這個特務在礦區落網的過程中,就被趙荷花找上了,她承諾給他家裡一筆錢,讓他做偽證拖秦司央下水。
特務罪多是重刑,能為家裡再出一份力,他也就答應了。
可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拆穿了,他悔不當初。
“王特派員,你所謂的重要人證被推翻了,你有什麼要說的?”裴霆禹冷眸轉向王向陽。
“我……是我疏忽大意……這才險些釀成冤假錯案,秦司央同誌,對不起!”王向陽態度誠懇。
這兩個人他誰都得罪不起,先認錯總不會錯。
司央卻沒想要放過他“王特派員,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公安做什麼?你主動辭職吧,不要繼續留在這個位置害人了。你要是不走,我不介意親送你一程。”
“我……”王向陽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是一觸到裴霆禹那警告的眼神,嚇得立馬咽了回去。
司央在被羈押的這幾天,就已經看清楚這個王向陽的為人了。
他為了立功,抓特務就跟定了指標似的,但凡進來了的,一個都彆想洗白。
簡直喪心病狂!
王向陽提心吊膽地權衡再三,終還是決定答應離職暫避鋒芒,等風頭過後再卷土重來。
可他不知道的是,司央讓他辭職隻是第一步,放出他的離職消息是第二步,再讓他被仇家拆胳膊卸腿就是第三步了。
看著王向陽灰溜溜走了,司央笑侃“仗勢欺人的感覺還不賴。”
“說說,你是怎麼借到我們程首長的勢的?”裴霆禹語氣玩味,眼神卻很認真。
司央眸光一轉,卻換了個話題“你們首長為什麼不等事情查清就放了我?他不會覺得草率嗎?”
“你以為首長為什麼是首長?從你敢主動要求見他,他就已經排除你是特務的嫌疑了。”
“為什麼?”
裴霆禹寵溺一笑“傻不傻?哪有老鼠敢主動要求見貓的?”
司央秒變臉“你說誰是老鼠?”
終於離開了這棟壓抑的大院,裴霆禹準備先帶司央回兵團。
司央卻計劃先去趟百貨大樓,再有一周就過年了。
一是想給香草她們帶點禮物,再者她也需要買新鞋子。
於是,裴霆禹便帶著她到了陽城貨品最齊全的百貨商場。
司央用手頭的布票,花了五塊八買了六尺橙黃色的碎花布,開春可以用來做春裝。
又在旁邊的鞋櫃買了兩雙女款的黑條絨厚棉鞋,花了八塊。
看到皮鞋區時,司央看中了一雙紅色鹿皮鞋,有鞋票都還要二十二塊。
可見質量很不錯,但是考慮到她成天在雪泥地裡踩來踩去,著實有些糟蹋這鞋子了。
算了,放手也是喜歡。
離開鞋帽區,她又在食品區買了兩罐人參麥乳精,這個東西現在是當之無愧的奢侈品,一罐要三塊八,花了她七塊六毛錢。
看到琳琅滿目的糖果,她又稱了五塊錢的彩色水果糖。
最後花兩塊錢買了幾張剪窗花的紅紙,她暫時需要的就這些了。
裴霆禹幫她把買好的東西一起搬上車,司央上了副駕。
關上車門,裴霆禹轉頭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月牙島那邊的情況不對的?你一心想放羊,難道是打著放羊的幌子在暗中窺探敵情?”
司央故作吃驚,抬手捂嘴“哎呀,被你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