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麵的菜很簡單,八個人四碗菜,乾豆腐絲墊底上麵擺上八片白肉,土豆條子燉粉條、燒豆腐塊,再就是一個肉丸子湯。
主食是高粱米飯。
這就是俗稱的‘四條腿’,條件一般的人家辦婚宴都是按照這個標準來,條件好些的就‘八條腿’八個菜。
開席的時候新郎新娘一起出來簡單說了兩句,就算是昭告親友他們是夫妻了。
司央吃完飯才和另外兩名女知青一起去隨份子錢,司央隨了五塊錢,小夢和安蓉各隨了三塊,因為她們是張曉娥到兵團後才認識的,所以交情沒有跟司央的那麼深。
司央言出法隨,除了五塊錢外,還當真給了張曉娥一本《植物圖鑒》。
另外司央將張曉娥拉到一邊,偷偷將一個信封交給了她。
“這是你媽讓我帶給你的,你好自為之吧!”司央說完轉身走了。
張曉娥怔愣了一下,打開信封就發現裡麵不是信,而是一百塊錢,以及一張字條。
【這錢是留給你的退路……】
張曉娥看完,眼眶驀地濕潤了,視線也一片模糊。
“媽、爸,對不起……”
回城路上小夢和安蓉一路都在吐槽那高粱米飯不僅粗糙還澀口,要是張曉娥以後一直都吃這個,她能堅持多久?
司央笑了笑:“有情飲水飽,她甘之如飴……”
年前,馮俊輝已經利用職位之便,給張曉娥出具了身體不好的證明,她申請了半年的假期。
等假期休完,孩子也落地了,她也到了能領結婚證的年紀,到時候就能找兵團開證明領結婚證明了。
張曉娥現在暫時留在婆家養胎,司央照舊和香草在牧場放羊。
開春後,春寒料峭,中午的太陽都沒什麼溫度。
兩人在山坡上生了堆火,一邊烤火一邊織毛線。下午司央就會去樹林裡找樹苗搬進空間裡,晚上配合安妮一起在空間種樹,她的生活簡單又充實。
裴霆禹走後,她隻要不閒下來,基本不會覺得心裡空了一塊了。
一切仿佛都在忙碌中重新歸於平靜。
第五次收到裴霆禹的信時,以為他已經快要回來了,可他在信上說任務有變,他又得耽誤半年。
說不很失望是假的,但她倒也沒有太多彆的情緒。
這樣一來,裴霆禹回陽城的時候,正好差不多是兩人約定領證的日子。
四月初,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早晨,早操結束後吳連長將她單獨叫進了辦公室。
“秦司央同誌,你今年也快二十了吧?”
“是的,吳連長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吳啟陽揚嘴角勾起諂媚的笑容:“那個……我看你成天就是跟那放羊的小丫頭在一塊兒,既然沒有處對象,正好我也單著,要不跟我處處試試?”
司央目光一怔,忙反應過來,“連長彆說笑了,我們不合適,何況我已經有對象了。”
吳啟陽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恢複如初,“你有對象了?是誰呢?我怎麼不知道?”
司央看著這個男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莫名反感。
“這是我的個人問題,沒必要跟連長彙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