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過後，樓上的臥室傳來輕微咳嗽聲，隻見封霆琛快速上了樓。

應該是養父醒了。

顧笙歌跟上樓，看到封霆琛正在用毛巾為養父擦臉。

聽到腳步聲，知道是顧笙歌，“爸，笙歌來看你了。”

顧祁連聽到顧笙歌的名字，骨瘦如柴的手顫顫栗栗伸向床頭櫃，拿起眼鏡戴上，看清了門口的女人後，才展露笑顏，“真的是笙歌……”

“爸，是我。”顧笙歌走進房內，忍住心間的酸楚，“您會不會怪我到現在才來看您？”

“爸怎麼會怪你。”顧祁連揮了揮手，“你為了我們這個家付出那麼多，爸都沒有臉見你。”

“我沒付出很多，都是大哥的功勞。”

“是你救了你大哥的命。”

“大哥當年也救了我的命。”

這叫兩清……

封霆琛知道她話的意思，沒有回應。

顧祁連知道兒子的心思，但也知道顧笙歌已經嫁給了唐瑾炎。

待封霆琛下樓後，顧祁連才開口，意味深長的對顧笙歌說：“我們顧家欠你太多了笙歌，你大哥一輩子都還不完。”

“爸，不用大哥還，這是我應該做的。”為了斷掉顧祁連的念頭，她雙手覆上小腹，“爸，我懷孕了，馬上就三個月了，回頭您幫我畫幅畫吧，就當……是送給我孩子的禮物。”

“懷孕了？”顧祁連很激動，比聽到自己兒媳婦魏小月懷孕還要高興，“爸肯定畫！多畫幾幅送給我外孫子。”

“爸，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男孩女孩都好，爸都喜歡！”

已經上樓的封霆琛站在樓梯口，從褲兜裡掏出煙點上，半靠著牆壁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全是過去一家人在一起吃飯聊天的情景。

那時候家裡人都心照不宣的認定了顧笙歌是他的“童養媳”，尤其是母親孟娟，總嫌棄顧笙歌太瘦，說她屁股太小，將來肯定生不了兒子。

他就對母親說：“無論是男孩女孩，隻要是笙歌生的，我都喜歡！”

而現在，他愛的女人懷孕了，雖然明知道是唐瑾炎的孩子，可他就是討厭不起來。

……

顧笙歌沒有留下吃飯，雖然顧祁連一直挽留，但考慮到自己出來太久，擔心唐瑾炎會突然去工作室查崗。

告彆了顧祁連後，封霆琛送她到院外。

隻有兩人後，顧笙歌才不再偽裝。“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一定要跟唐炎鬥下去嗎？”

封霆琛聽後，淡淡一笑，“我也不想鬥。”

“既然不想，為什麼不停止爭鬥？”

“停止不了。”他深情的凝視著她，“我放不下。”

“你已經有傅綰了！”

“我跟傅綰隻不過是各求所需，她代替不了你在我心裡的位置。”